西樓邊,宮粉憑欄看著江上夜景,不時回頭看看,似在等人。
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蠻靴踏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小公子真聰明。”宮粉沒有回頭,已經知道身後是誰。
“月滿西樓--月滿時分,西樓相見。”來人是樓疏狂,“我也佩服你,時間把的這麼準,我看到你的東西時,正好不和西洛封在一起,離你約定的時間又隻差一刻鍾,正好是我整理好衣服,到這裏所需的時間。”
“小公子過獎,要辦事,當然就要萬無一失。”宮粉微微一笑,眉目含情。
倒茶的時候,宮粉表現出對西洛封很感興趣的樣子,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隨後給樓疏狂倒茶時,趁眾人沒有注意,將一張紙條彈入樓疏狂袖中。當晚,樓疏狂在客房中更衣時,紙條掉出,展開一看,上有四個雋秀的小楷—月滿西樓。樓疏狂忖思片刻,便知道其中隱義。而此時,西洛封正和妹妹在後廳與方管家談事,不和他在一起。
“姬宮靖?”樓疏狂緩緩道出這三個字。
宮粉眼中藍色大盛,頗為驚恐,然,轉瞬便恢複常態:“小公子果然不簡單,看來奴家沒下錯賭注。”
宮粉因容貌出眾,自小就閱人無數,一看到樓疏狂,便知他是一個歡場中人,最適合用美人計。
樓疏狂淡然一笑:“賭注倒沒下錯,不過人卻看錯了。樓某素來不喜與人為盟。”
宮粉不以為然地聽完這句話:“奴家看人,從未失算。想那西家二小姐,是值得小公子改改這‘不與人盟’的習慣吧!”
被人打傷了,還死纏著別人,他的那點心思,宮粉最清楚不過了。
樓疏狂似被人說中軟肋:“這下我要對宮明子刮目相看了,不知你條件是什麼。”
宮粉眼中有乾坤在握的得意,輕悠悠地一字一頓道“火`鳳`羽。”
樓疏狂眼中露出狡黠的光,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的胃口還真的小。”
“你什麼意思?”察覺出樓疏狂眼中的異樣,宮粉心中一緊。
“我說過‘樓某素不喜與人為盟’,你太自信了,要知道,機關算盡,總有失算的時候。”樓疏狂眼中帶笑。
“你不是盧舍那宮的友人。你到底是誰?”輕而易舉就被套出了計劃,宮粉意識到自己小看了眼前這個人,他並不是一般沉迷聲色的歡場浪子。
“樓某不過是江湖上的無名後生。”語帶嘲諷。
“胡說,無名後生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宮粉心生氣惱,全然不顧平常的柔媚作風。
盧舍那宮的宮明子總是變換身份在江湖上出現,一般人是不會知道她的身份的。她開始對這個神秘的少年十分懷疑。
“樓某並不知道你是誰。”樓疏狂露出無辜的表情。
“姬宮靖。”宮粉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眼前這個人耍了。
“哦,你真的是姬宮靖嗎?能目睹宮明子真容,是樓某的榮幸。”樓疏狂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叫我姬宮靖。”宮粉冷冷說道。
“你是說剛剛嗎?我先前的確不知道你的身份,隻是猜測,不想你就承認了。”語氣中帶著計謀得逞的快意。
“我殺了你。”第一次嚐到被人愚弄的滋味,宮粉惱羞成怒,平伸十指,隻聽得“嗖”,“嗖”幾聲,纖長的手指間便多出幾枚暗器,原本如水的眼中充滿殺氣,顯出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特有的冷峻。
“你覺得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受傷的人,以後還混得下去嗎?”樓疏狂全身是傷,無法反抗。
“我殺了你,就把你拋到江裏,毀屍滅跡,你無親無故的,誰會知道這件事?”宮粉語氣惡毒。
“我就知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會這樣,我已經在客房裏給西洛封留下了信,告訴他如果我三更未歸,唯你是問。”樓疏狂得意的笑。
聽到“西洛封”三字,宮粉一怔:“你果然不簡單,這次放你一馬,你最好當心點,我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想殺了你。”
一陣腳步聲響起,宮粉眼中露出一絲驚慌,惡狠狠地拋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她更改姓名,扮成侍女,混入客棧中,需時時小心不讓自己身份暴露,這次出來時間已有點長,擔心會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