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李先生?你的兄弟?”
看到那個青衫書生的時候,齊烈很驚詫地說道。
從麵容,到神態,身姿,都和前麵帶路走著的李先生一模一樣。
就連察爾其,這時候也都喃喃起來:“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位前輩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察爾其到底隻是一個虛神境修者,能看出正在走路的“李先生”的不凡,卻並不知道這位李先生,其實已經是一個死人。
還不如齊烈,齊烈能看出李先生和正常的修者不一樣,隻不過齊烈還不懂得區別人與人之間的區分,不知道現在的李先生這種狀態不能稱之為人。
一行人繼續走。
一直走到了那個李先生屍體的前麵。
“這就是我了。”李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是微妙,有一種無奈,而又似有一種欣慰,讓人難以捉摸他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境,來看到自己的屍體的。亦或者,因為這個李先生也並不算真正的李先生,真正的李先生早已死了,而他終於得知了自己為什麼存在,才有的這種無奈和欣慰交雜的心情。
“你們兩個,唔,還多了一個。”
李先生轉過身來,深吸了一口氣,他終於暢快地呼吸了一次,在這極寒雪域的地下,空氣看來比當年那座小城裏的空氣要寒冷不少,一呼吸還能吸進來點冰碴子。
“我是李先生,至於我原本叫什麼,就連我也記不太清了。”李先生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本一個孤獨的修行者,走南闖北,南荒,西方沙漠,東海諸島,雪域,我都是去過的,走的地方多了,不知不覺中對天地的認識與理解也就更深,是以我在自身都不怎麼知情的情況下,就踏足到了在我之前料是無人能踏足過的境界,入道境。”
這一番話,可讓齊英羨慕極了。
在主世界,的確有那些修行者一朝悟道的傳說,比李先生還要玄之又玄的還有的是,比如念了一輩子經的和尚圓寂之時突然悟道,直接飛升,再如殺人如麻的猛將寂寥地漫步在戰場上的時候,忽然開竅得道,證道大帝,還有佛祖像下偷吃燈油的老鼠,每天聽人念經,潛移默化中最終竟還修成了羅漢果……但畢竟都隻是些傳說,齊英這是親眼見到了,一個曾經因為走遍天下而得道的高人。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一味閉關修行,所得到的超不出功法裏的知識太多。
當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必須自己是感受天地,一個良師在教導學生的時候可以言傳身教,但這個學生若真想走出一條通往至強的大道,就必須自己去領悟體會,那些走了捷徑的,終究是落了下乘。
李先生不是那種追名逐利的人,他修行並非是為了揚名天下,也不是為了獲得比別人更強的優越感,他修行隻是因為他想修行,想更了解這片天,這片地,更懂這個世界,在旅行的途中,他就越來越懂天,懂天道,最後得道,踏入入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