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長談,交流的事情,都不涉及各人的修煉隱秘,卻讓齊英豁然開朗,走出了之前陷入了一個誤區。
那就是,修行什麼,就要學什麼。
不正確。
這固然是一種正常思維下,認為必須如此的行動,但從真正的修行道理上來看,並不是真正的大道。
比如,修行火係法則,去看前人留下的火屬性功法,典籍心得等等……這固然能讓修者短時間內提高自己的認識與理解,但也限製了他的修行——他很難去超越前人,即使超越了,也一直都有著從前的修煉帶給他的慣性認識,從而錯過真正的大道。
修行火係法則,要學的,不是前人留下來的心得。
而是要去感悟火,自己去格物致知,理解各種各樣的火。
這要艱難許多,卻是上限最高的修行方式。
正如天羅大陸天劍宗的老祖,留給後人的最寶貴財富並不是無數珍貴的劍典,而是那一部看上去極為普通的《長生劍訣》,每一個劍訣都隻是最簡單最基本的劍招,領悟了劍道真意之人,卻可以藉此衍化無窮,從中創造出無數絕倫劍招來。
不知不覺,已是半日過去。
齊英已經沒什麼話想說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有些想知道的,兩位“師兄”又不會告訴自己,至於不想知道的……幹什麼要知道?
反倒是齊烈,和劉敦儒石樓是越聊越開心,他求知欲旺盛,而兩者又是學識淵博,在各自的領域造詣深厚之輩,搞得齊烈大有想秉燭夜談,再講上三天三夜的趨勢。
齊英不得不傳音給他:“你在這裏這麼久了,他們都沒招待咱們吃食,快走吧,我帶你去外麵吃好吃的!”
齊烈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嘴巴裏正淡地有點難受,隻是注意力被分散了,感覺還不是那麼強烈,被齊英這麼一提醒,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連忙起身告辭道:“啊,兩位師兄,我今天和你們聊地真開心,但我必須得走了。”
“幹什麼這麼著急,不再交流一下嗎?”
劉敦儒挽留道。
“是啊,多探討探討人生經驗,我對你說的一些描摹書畫的想法,很有興趣啊!”石樓也說道。
齊烈一聽,又有點不好意思告辭。
這時候齊英又傳音:“趕緊走,我帶你吃火焰蠍子!那玩意兒脆香無比,有點像雞肉,卻又口感好得多,像海鮮一般嫩,然而又沒有海鮮的濕氣,嚐一口就真覺得有一口清爽的火從喉嚨滑到胃裏,無比舒爽啊。”
齊烈哪裏還管什麼詩文書畫,吃的最要緊!拉著齊英就往外麵飛。
“兩位師兄,告辭!下次再會!”
齊英揮手作別。
整個敦儒書院的學子們,又一次全體出動。
隻不過,上次是一起圍觀齊英齊烈的到來,這一次是目送他們兩個離開。
看到那倏忽一下便不見的人影,學子們紛紛感慨:“唉,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修行到和他們一樣的水準地步?暢遊天下,死而無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