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舒蔻她們一行人,最終隻在和家停留了半個鍾頭。

一來,麵對陌生且臥室不起的和父,初一和除夕顯得十足的畏懼和拘謹。

二來,和每一次前來探望時一樣,除了盡到一個女兒基本的責任和義務,默默的為和父端茶送水,舒蔻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和除夕一樣,好像被什麼東西鎖住了。

對他始終說不出,太多體貼和慰藉的話。

僅管如此,和父依舊顯得很開心,很滿足。

尤其,當初一按照舒蔻的叮囑,偷偷在他耳邊叫了聲“公公”,以及舒蔻把煙第一次手術成功的消息,告訴給他後。

幾個人默默從和家出來,重新坐上車之後,沛烯也變得沉默寡言。

舒蔻知道,她大概是看出些端倪。

“你告訴我,這個姓和的老頭,不會就是我媽一直在心裏惦記的那個男人吧!”沛烯在車隊快抵達遊樂場時,訥訥地問。

“是啊!” 舒蔻不想刺激她。

“嗬,還真是可悲呀!”她不由感歎,“我是說他們上一輩人。”

“是啊。”舒蔻依舊心不在蔫:“隻有兩情相悅的愛情,才是幸福和甜密的。否則,它隻會是一碗陪伴我們一生,痛苦且艱澀的湯藥。”

“哈,所以說,我們還是很幸運的。”沛烯坐直身體,又恢複了她往常的沒心沒肺,“我們現在喜歡的人,也都喜歡我們,不是嗎?”

舒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因為遊樂場到了。

雖然,這個位於城郊公園的遊樂場,規模不算很大。

但對於很少出門的初一和除夕,這簡直就是莫大的吸引。

就連一向不露聲色的除夕,眼睛裏都克製不住冒出激動和興奮的小星星。

極品飛車,海盜船,太空纜車……

舒蔻很慶幸有沛烯跟著,能無所顧忌的陪同兩個孩子玩耍。

當初一意猶未盡的走下激流船,迫不及待的跳上旋轉木馬,舒蔻卻發現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擺。

她一回頭,是除夕。

“你怎麼了?”她的肚子已經有點大,所以彎下腰來,和除夕說話時顯得有點吃力,“你是不是累了?還是,你不想坐旋轉木馬?”

除夕沒有說話,隻是扭捏地搖了搖頭。

舒蔻看著他站在原地,擠來擠去的兩條小腿,馬上就明白,“哦,你想去洗手間,是嗎?”

除夕靦腆地點了點頭。

“你身體不方便,讓我帶他去吧!”沛烯在一旁聽見,主動請纓。

舒蔻點頭同意。

守在不遠處的大光頭,也馬上朝某個許家保鏢使了個眼色。

對方心領神會,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才一個人?你還是多派幾個人過去看看吧。”舒蔻不放心。

大光頭卻一板一眼地說,“對不起,許先生交待過,我們需要重點保護的人是你。那個姓蘇的壞女人,對沛烯小姐應該沒什麼興趣!”

“可不是還有除夕嗎?”舒蔻對他的反應,著實不滿。

“洗手間反正也不遠。而且,我們就算隻有一個人,也足以對付姓蘇的女人了。”大光頭固執已見。

然而……

他失算了。

事實證明,大光頭太輕敵。

十多分鍾過去。

他們也沒有等來沛烯和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