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幾步,她不是沒有希望逃過去。
隻要進入了北淵地界,再怎麼樣,清風穀也不敢在魔霄宮的地盤上直接拿人。
而眼前形勢,隻要歐陽平那個半步化神和另外幾個長老級別的元後修士不出手,光憑掌教無極和那幾個金丹修士,則雲舒的“十傷盾陣”還能撐一段時間。
無極雖然卑鄙,但拿人這種事,卻也不可能拉下身段來親自操刀。
所以,唯今之際,拖延時間為上策,等她完全擺脫了身體壓製,便有機會逃出生天。
“你們說本君無故傷人,證據確鑿,卻不知證據何在?”
無極卻是心眼毒辣,不給她半點鑽營的機會,“同你一介妖女,何需多費口舌,拿回清風穀,有的是時間慢慢對質!”
掌教法袍微動,聲音低沉,“給本君拿人!”身後即時躥出三個俱是金丹大圓滿的男修,其中一個,赫然便是“百擂台”上敗給她的鄭東霖。
“清風穀,倒真是好手段。”她全身被製,同任人宰割的魚肉又有何分別。
鄭東霖拋出本命法寶“血彌鼎”,直直砸向“十傷盾陣”,更是身形利落,一馬當先向女子衝了過來,麵上帶著絲絲戰意,卻是想一雪之前“慘敗”之恥了。
望著極速逼近的三條身影,雲舒心中盤算的飛快,既然身體靈氣皆被壓製,無法使用靈術對戰——但她尚能發出聲音,不如,試試新修成的音困之術。
驀然間,陣陣低吟自盾陣中央傳出,那盤桓在喉間的迷醉之音,竟如衝出藩籬的飛鳥,引得周遭靈氣競相呼應。
靈氣爭先恐後的湧向盾陣,將那一片空間籠罩了起來,很快,紅色的盾陣竟是隱入了靈氣迷霧中,看不真切。
如夢似幻的低吟漸漸變得清晰,變得無處不在。
而落在靈霧中的三人,隻覺那聲音直入耳膜,令人神智昏沉,卻又欲罷不能。
很快,鄭東霖三人昏昏沉沉間,竟像是忘記了攻擊,躺倒在地,麵上一副如癡如醉。
雲舒低吟不絕,心中亦是生出喜悅。
這音困之術,對金丹以下的修士很是奏效,不僅如此,置身於被音律吸引過來的靈氣之間,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點脫離歐陽平的壓製。
而遠處無極見原本再明朗不過的形勢驀然間生了變化,怒喝道,“妖女,搗什麼鬼!”
這聲蘊了醒靈之術的怒喝,突破靈氣迷霧,猛然竄入盾陣之中,竟是將女子震的腑髒一疼,喉頭一股腥甜翻湧。
“好個詭計多端的暮雲舒,你既然冥頑不靈,那就莫怪本君不留情麵了。”無極言語之中,竟已動了親自捉拿的心思。
深藍色的掌教法袍飛卷而起,化作一道藍芒直直刺入女子藏身的盾陣之中。
“無極,同小輩動手,你不覺得有失身份麼!”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冷凝的男子聲音響起。
不遠處,落下數十道清亮耀眼的遁光,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同清風穀分庭抗禮的威儀。
而為首的男子,一襲白底金邊的華袍,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