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苑
序曲 A
天空倏然劃過一道閃電,伴隨著轟隆作響的炸雷,閃電的光芒倒映在小佳音的臉上,多少顯得有些詭異。她把手裏龍氏企業的絕密資料放入傳真機,在按下按鈕的時候,心還是莫名的疼了一下,或者不止一下。
她捂住胸口,嘴角有黑色的血液流出,在這樣的雨夜裏顯得格外刺目。沒有多少時間了,百合夫人給她服用了毒藥,每個月發作一次,痛苦難耐。不過這是最後一次,隻要搞垮了龍氏,她就徹底解脫了,所以別怪她。
“果然是你啊,佳音。龍氏的準兒媳,胳膊肘往外拐。”少年的聲音沁涼,宛如初冬的露水一般刺骨,“怎麼能是你?很好,是你的話那就不用太麻煩了。告訴我幕後主使是誰,興許我還看在你是我未婚妻的麵子上,留你一個全屍。”他的舌尖輕輕舔舐上唇,眼前隻有八歲的小女孩仿佛就是他準備一口咬死的獵物。這就是龍氏少董的風範,殘忍陰鷙,雖然隻比佳音大了兩歲,卻顯然比她成熟穩重。
佳音隻是站著,身體稍稍晃動。她是知道龍在天的為人的,說一不二。他仿佛主宰生死的閻王一般,閻王讓你三更死,沒人留你到五更。
“不肯說?”小小的少年嘴角微揚,向身後的兩個黑衣隨扈使了個眼色,“帶進地下室,第一天不說,打掉她的牙齒,第二天不說,掰掉她的指甲蓋,第三天不說摘除她身體裏的一個器官,再不說的話,隨你們處置,剁碎了分屍也可以。”說完,甚至沒有再看佳音一眼,就離開了。
隨扈把佳音帶進地下室,地下室的刑具很多,幽幽的泛著冷光,甚至有些刑具上還沾著幹涸了的血跡。隨扈苦苦哀求著佳音把幕後主使供出來,可是她就是不開口。隨扈卻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她是龍氏主母親自挑選的兒媳,四歲就被龍在天的媽媽領養,她的到來就是為了做他的妻子。而龍在天看到佳音並沒有現象中的反抗,甚至對她照料有佳,還那麼小的龍在天就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的,索性懶得反抗,而佳音也的確很對他的脾氣,少言寡語又清冷淡然。
地下室裏的佳音還是不開口,其中一個隨扈沒有辦法,真的打掉了她兩顆門牙。她緊緊閉著嘴,而鮮血還是順著嘴巴流出,這樣對待一個八歲的女孩子,連隨扈都於心不忍。可是如果問不出來,遭殃的就是那些隨扈。第二天,隨扈無奈隻好剝掉了她兩隻手大拇指上的指甲蓋。十指連心的疼痛終於讓佳音大哭起來,龍在天就在地下室門外靠牆站著,聽著裏麵跟他生活在一起已經四年的佳音的慘叫,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他緊緊咬著牙,握成全頭的手心滲出點點血跡,那是指甲陷入肉裏的傑作。
第二天的晚上,一個隨扈終於良知發現,偷偷把佳音裝進垃圾袋裏當作垃圾扔進垃圾車裏運走。
從此,虞佳音就像一袋垃圾一樣消失了……
……
Chapter 01
我緊緊捂住嘴巴,鮮血順著水蔥似的手指傾瀉而出,咳出一道鮮紅。這個夢境,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我把臉頰深深埋進膝蓋,不顧嘴角的殷紅沁濕雪白的睡裙。
我把頭發隨意挽起,弄了盆冷水洗臉,鏡子裏的自己麵色蒼白,跟貞子似的晃晃悠悠。找了件粉色碎花棉布連衣裙穿上,蹬了雙白色細跟鑲鑽涼鞋,我對著鏡子笑了笑,覺得很不倫不類。
我準備收拾一下去水哥哥那裏小住幾天,陽光耀眼,是享受生活的時刻。在路過C市的時候,我停了下來。C市是著名的經濟中心,商業發達,不如玩幾天順便買點東西再去水哥哥那裏咯。
我在Prada的專賣店裏血拚了一陣,然後提著大包小包踏著正步驕傲無比的站在C市中心大道上,就差擺個Pose留念了。
一輛英倫風格白色馬車橫衝直撞疾馳而來。一旁的花店在馬蹄的踐踏下,花瓣洋洋灑灑的漫天飛舞,而老板早已經躲進了小屋子。
馬車上是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少年,手中揮舞著長長的棕色馬鞭,一邊駕著馬一邊大吼著,“都給大爺讓開,快讓開。”
腳上的高跟涼鞋越是危機越是跟我過不去,我剛想躲在路邊,可鞋跟卻隨著一聲脆響斷掉了。
“滾開啊你,沒看到大爺的車嗎?”車上的少年說著就把馬鞭朝我抽過來。
我一怒之下,把腳上的涼鞋踢了過去。我翻了個身,一隻手靈巧的卸掉馬鞭抽來時的力量,接著抓住了馬鞭的另一端,一用力,便通過馬鞭把少年拉下馬車。少年顯然沒料到我會來這一招,錯愕之下依舊緊緊抓著馬鞭。結果就是,他略顯瘦小的身軀直接壓在我身上,我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我竟然做了免費肉墊。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抓我的馬鞭?你不想活了嗎?”一身騎裝的少年瞪著他水晶一般的淺紫色眼眸,盛怒之下竟然忘了站起來。
我悶哼了一聲,顯然意識到現在我與他的姿勢有多曖昧,“我說,你先起來行嗎?我快被你壓死了。”我推開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盯著我的淺紫色眼眸稍稍有些波瀾,末了,“你的發卡丟了吧。”
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頭發已經散開,稍顯淩亂的披在身後,多半是剛才跟他打鬥的時候弄丟的。我翻了個白眼,“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我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小霸王,“倒是你,為什麼駕著馬車橫衝直撞?很危險知道嗎?”傷著他自己也就算了,萬一傷到路邊的花花草草,可怎麼辦?
“我喜歡。”他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語氣卻那樣理所當然,十足的小霸王。
“真是不可理喻。”我說。眼前的少年皮膚白皙,就好像某個護膚品廣告裏宣稱的那樣仿佛是剝了皮的煮蛋,淺紫色的眼眸跟紫水晶一般閃閃發光,金色的短發軟軟得被微風吹著,小小的櫻桃粉唇輕輕抿著,仿佛看見誰都不順眼。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教堂裏丘比特的雕像,純潔而精致。
他忽然牽起我,隨便走進一家飾品店,“我賠給你一個發卡。”
“不……不用了。”我掙脫了兩下,竟然沒有掙開,“隻是一個發卡。”
“我說賠給你就得賠給你,你隻需要閉上嘴就可以了,沒有你選擇的餘地。”他讓店員把所有的發卡都拿出來讓我挑選,“隨便拿。”
我額頭有無數黑線,我又不是乞丐,竟然讓我隨便拿。他一直牽著我的手腕,毫無鬆開的意思。從他的力氣來看,應該習武的,而且剛才他揮舞馬鞭的姿勢非常專業,尤其是朝我抽來的那一下,既準確又迅速。我掃了一眼堆放了一大片的發卡,隨手拿起一個以淺紫色水晶雕刻而成的小桃花為裝飾的銀質發卡。“就這個吧。”我把發卡對準燈光,水晶折射出暖暖的淺紫色光暈,我輕笑出聲,“很像你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拿起信用卡就去櫃台結賬。我聳聳肩,這個家夥還真是霸道得讓人有些受不了,那種唯吾獨尊的氣質,該是與生俱來吧。
“戴上。”他說,忽然又意識到什麼指著飾品店裏幾乎占據一麵牆的鏡子“鏡子。”
導購小姐又屁顛屁顛的拿來了梳子,我胡亂把頭發挽了一下,不過這個發卡真的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不要披著頭發,還是挽起來比較難看。”他滿意地點點頭,隻是沒看到我早就變成豬肝色的臉。
話說,我忍他很久了,發卡是他一定要買給我,頭發也是他一定要我挽起來,結果甩了句還是挽起來比較難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位先生,我跟你隻是陌生人。現在可以分道揚鑣了吧。”
“我叫星曜。”他毫不理會我的憤怒,依舊我行我素,完全無視我的存在,“這樣我們就算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