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北堂鈞人看起來似乎很隨和,但她總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那便一起吧,我們也好有個照料,阿媛昨兒還提起你們呢,隻是她現在不便行動,一個人也挺孤單的。”
“那,好吧,我和你們一起走。”杜李氏稍微猶豫了下,還是咬牙點頭。
少頃,眾人一起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這會車夫變成了杜峰,而另一邊卻是杜李氏。
即便有安寧的陪同,杜李氏還是不敢進去車裏坐,特別車裏此刻還多了一個看似凶神惡煞的衛斯辰。
車內,安寧正和北堂鈞商討店鋪裝修以及後期運營的事情。
兩人就這方麵似乎有許多話題,倒反而有幾分相見恨晚,越談越投機的意味。
特別是運營方麵,雙方各有想法,現代知識和見解與古代智慧的碰撞,融會貫通,總能產生新的思路。
被遺忘的衛斯辰臉色越來越沉,若非有假皮遮著,此刻大概能滴出墨汁來。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她放在一邊的籃子,眼底閃過一道暗色,施施然開口,“我的酬禮呢?”
談話驟然被打斷,安寧一愣,轉頭看著對方麵癱的臉,一時沒反應過來,似乎在確定他的確是在和自己說話一般,她的確幾乎快把這第三人給忽略了。
北堂鈞則是展開扇子遮住翹起的嘴角,一雙狹長桃花眼帶著某種得逞的狡猾意味。
“謝禮!”見她一臉呆愣,衛斯辰臉色更沉了,死女人,完全沒把他放眼裏。
安寧回過神,恍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張了張唇,稍微組織了下語言,“這……你想吃什麼?我找個時間做些給你送去?”
衛斯辰的臉徹底黑了,周圍籠罩的黑氣幾乎能具象化,車內溫度驟降。
安寧抿抿唇,不由轉向北堂鈞目帶詢問,你這位堂兄有點難搞,幫個忙?
衛斯辰的麵癱皮差點繃壞,瞪著安寧的眼神如同藏了刀子似的。
感覺到衛斯辰斜睨來的眼神,北堂鈞深知不能再看熱鬧下去了,不然難免引火燒身,連忙開口,“不如尋個時間做一桌你最拿手的菜肴如何,作為蹭吃的,食材我來出。”
安寧轉頭看似乎很想掐死她的某人,“不如晚間,借天府的廚房,我就借花獻佛了。”人情還是早點還為好,特別是這樣性格陰晴不定的人。
衛斯辰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想到什麼,唇角扯了扯,冷聲道,“可以,菜任本……大爺點。”
“那是自然,隻要我能做的都可以。”安寧狐疑的點頭,總覺得對方剛剛眼裏劃過的光似乎帶著……算計?
看錯了吧,她有什麼可以被算計的。
接下來車內陷入一陣尷尬的靜默中,安寧忍不住側頭看窗外,假裝欣賞風景,但身體卻緊繃著,不管怎麼都覺得很不自在,因為對麵那人的眼刀實在太犀利了。
努力回憶著有沒有哪裏得罪過這位,可惜搜羅半天都沒什麼關於對方的記憶,最多也就是今天的微末接觸而已。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北堂鈞也沒開口,手肘靠在矮桌上,微微撐著下顎,隨後拿起一本書假裝認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