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實驗室裏，比這樣更可怕殘忍的場景比比皆是，她不是聖母，憐憫和不忍會有，卻也隻是人本能的一些情緒而已。
這次換成衛斯辰愣住，隨後定定的看她。
安寧被看得莫名其妙，眉頭蹙了蹙，道，“怎麼？馬肉不能吃嗎？”
她隻記得以前讀書時了解到古代對一些牲畜食用有限製，比如牛就不能私自殺來食用，罪等殺人。
衛斯辰沉默半晌，確定她不是在逞強，突的笑了，“馬肉口感倒還可以，不過其實並不太好，你想試試的話可以弄點肉回去。”
安寧狐疑看他，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點不同尋常。
不過很快被他後邊的話轉移注意力。
她偏頭看那些馬屍，想了想，起身回馬車內拿了一把趁手的廚刀。
衛斯辰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烤肉，視線一邊追隨著她。
見她拿著一把小廚刀出來，不由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安寧在幾匹馬邊打量了會，選擇一匹看起來品相好些的，蹲下去，刀在馬身上懸空比劃了下。
衛斯辰停下動作，看她的動作，還以為她在做心理建設，正準備起來幫忙，卻見她突然一刀朝著馬背劃下。
下手幹脆利落，沒有絲毫拖遝和猶豫。
衛斯辰眨了眨眼，對方這駕駛看起來不像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接著，他的視線隨著安寧的刀遊走移動，慢慢的，眉心開始皺起，眼底閃過一絲凝色。
看起來好像隻是隨意的幾刀，但其實仔細看，那一刀一劃中卻暗含某種規律和力量。
不止他驚疑，此刻的安寧也有些詫異。
剖解獵物她並不是第一次做，有時候為了求精，取下動物身上精華之處，保證絲毫不損，她經常會自己動手，所以對於剖解並不陌生。
隻是這次卻不同。
前邊開始的剖解是按照以往的習慣，隻是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之前在空間練習的那些招式，不覺也運用下來。
隨後她發現那些招式用在剖解上極為合適，而且能更好的鎖住肉的精華。
不知不覺，隨著一刀刀落下，動作從生澀到慢慢的純熟，她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沒想到那套刀法還能用在這裏，她原以為隻是能護身的功夫，如今想來用在廚藝上好似反而更合適。
這一發現，讓她對那套刀法有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和期許。
正全神貫注投入的她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露餡了，而且這餡越露越大。
衛斯辰眯著眼睛看她。
出於尊重，他不會去查她的事情，原本以為可以慢慢的從了解中摸清她的底細，但以目前來看，對方似乎每次都能刷新他的猜想。
頂級的廚藝、廣博的學識、非凡的氣度、老練的處事、對某些常識的陌生，還有如今無意中顯露出來的這一手。
即便隻是簡單的幾刀，他也能感覺出這刀法的非凡。
不覺的摸了摸下巴，留下幾個油乎乎的印記，嘴角弧度慢慢挑高。
似乎，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