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帝君這下徹底裝不下去了,吃驚的看著跪地垂頭一動不動的大祭司,“他,怎麼了?”

“我把他的魂魄抽了出來,如今也隻剩下殘留一絲神智的空殼,畢竟他還是有些作用的。”安寧淡淡道。

可這輕描淡寫的口吻,卻令人不由的心生寒意,他完全能確定這女子必是昨夜被他誤認為女鬼的女子了。

本就知道她手段了得,如今卻是讓他有了更深的認知,這豈止了得,對方到底是誰,竟然能魂魄離體隨意行走,還能抽取生魂,若是……

他突然響起昨晚對話最後說的那句話,如今想來是完全沒有誇張的成分。

憑借她這樣的實力,別說一個已經快走向陌路的東陽帝國,哪怕那些強國恐怕……

想罷,他突然澀然道,“他,的魂魄去哪了?”

既然對方的魂魄被抽出,那麼他剛剛便也沒看錯,想必她手中那一團灰色就是大祭司的魂魄了,可他剛剛好似看到那魂魄消散了?

心裏驟然有了令人越發膽寒的猜想,不由麵色越發的僵硬。

安寧淡淡道,“魂顯灰近玄色,為作惡多端者,已近成魔,自是不可留,現已魂飛魄散。”

漫不經心的話卻隻當東陽帝君呼吸一窒,他忍不住站了起來,垂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大祭司。

這個人,從上任帝君在位的時候就已經在,而更是在他登基的這十年來一直掌控著他的一切,讓他既痛恨又無可奈何的人,如今卻隻是一眨眼間便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皮囊。

大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安寧也沒打擾這位年輕卻經曆頗多的帝君,隻是看著對方,腦中莫名就把這人給替換成另一個人。

誠然,從小便被困在籠子裏,這個人懷有野心,會不甘,也敢拚,還有一些能力,在這樣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可或許有對比,在安寧看來卻是遠遠不足。

她想,如果換成辰天處於這個位置和環境中的話,他應該會做得更好一些。

就好比當年在衛國,皇族嫡子,本該出生就成為太子,擁有絕頂天賦,卻因為一層層的暗害,自出生便被放逐,成為欺辱嘲笑的存在。

可他呢,反複遊離於那個泥沼裏邊,清醒的看著周遭的一切,並不知不覺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她相信,哪怕沒有遇上枯槐尊者,沒有擁有修仙天賦,他依然能憑借自己的睿智和謀略、手段成為人上人,把衛國徹底掌控在手中。

這從他那些人能在那麼多人的盯視下卻秘密培養出那麼多精銳便可知了。

也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哪裏,不管她總有種感覺,不管他到了什麼地方,一定都能化險為夷。

“不知閣下打算如何做?”

一聲請問打斷了她的神遊。

她緩過神來,對上青年越發堅定的眼神,還有那掩藏不住的野心時,勾起嘴角,笑了。

五日後,東陽帝國王城,包括附近百裏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雨。

這是一場不同尋常的雨。

在雨落下的頃刻,四周的空氣似乎突然一場清新了起來,而且變化非常明顯,讓不少人都好奇的觀看,甚至有人嚐了下雨水,驚奇的發現雨水竟然帶著一絲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