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陳詩庭的話剛說出口,周持的臉色就變了,“怎麼可能,她不是金葉辰的情人嗎?怎麼可能是他的妹妹?”
在兩人合作開始的時候周持就問過雲柒,而後者當時所持的理由是,她與金葉辰是情人的關係,因為金葉辰和蘇嵐結婚,忽視了她,所以才懷恨在心想要報複。
明明是這樣一個理由,怎麼現在竟然會成了妹妹?
“看來,你果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陳詩庭笑笑,看了眼周持,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個女人,可是一直都在騙你。什麼情人?笑死人了。她明明就是金葉辰的妹妹。”
陳詩庭說著,也不管已經驚愕得張大嘴巴的周持,繼續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據我所知,那個女人應該是因為家庭的關係,所以才會和金葉辰關係不好。同父異母,這樣的身份,那關係怕是想好都好不了。”
的確,同父異母,這樣的尷尬身份確實是不好。要是中間兩人再有一點過節,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周持也能想明白這點,隻是,他又不禁去想,現在麵前將這些事情都告訴她的陳詩庭。她說的話,又有幾分是真的。
人都是利己的動物,像這樣的事,在另一個人沒有到場的情況下,更是想怎麼歪曲就怎麼歪曲了。說不定,陳詩庭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和自己說這樣的事情。
“你是在懷疑我話的準確性?”一下就看出了周持眼中的懷疑,陳詩庭也不惱,隻是悠悠地來了一句:“這事情,慢慢你就會明白了。”
不是逼著周持去相信,陳詩庭隻是這麼一句,說得周持的心中又是一動。那雲柒,難道真是那樣的人?金葉辰的妹妹,這是什麼意思?連合作的目的都會隱瞞,這樣的人說出的話又有幾分可信?說不定時機一到,一切又都變了。
想到這些,周持的臉倏地又陰沉了下來。果然還是自己考慮欠周到了。
“姐,這件事你先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沉默良久,周持還是輕聲說了這麼一句。陳詩庭沒有再說些什麼,大概是注意到了周持臉上的不自然,這會也隻是靠在牆上小憩起來。
周持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現在所處的環境,終於還是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我……我先走了。”
這次,陳詩庭終於沒有再說些什麼,看見周持往外走,她也隻是睜開眼看了看,然後又偏過頭去:“把門帶上。”
涼涼的一句,說出口後便再沒有聲音。周持看了眼,再沒有猶豫,逃也似的離開了賓館。在早上時,徐哲給過周持備用鑰匙,所以這會回去,他也不用擔心進不了屋。
依舊是打了的去的,感到徐哲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大半。周持推了推臉上過大的太陽眼鏡,往門口走去。掏出鑰匙開門,有點慌張,好不容易將鑰匙插到了門鎖中,後肩卻被人狠狠拍了一掌。
“總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成了屍體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持轉過去,映入眼中的是雲柒那張帶了點怒氣的臉。
周持心下咯噔一聲,但麵上已經不動聲色:“我是有要事,所以才出去了會。”
“哦……要事啊。”雲柒拖長了調調,十足不信的口吻。周持沒有在意,隻是繼續了手下的動作,“是我之前的一個病人,今日是來複診的。因為我不在診所,所以才出去了。”
周持說著,雖然依舊是謊言,但臉上還是一派淡淡之色。
作為一名心理谘詢師,周持對自己的情緒把握一直都是內心洶湧而麵上無表情。當然,這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適用,若是遇到像陳詩庭那樣的人,那隻能說自己還沒有到達那種境界了。
但,這畢竟是少數,就像麵前的雲柒,周持覺得自己對付已經是綽綽有餘。
“病人的資料要保密處理,所以就算是你,我也不能透露。”周持一字一頓地說著,那神情就像自己真的去複診了一般。
雲柒看了看他,沒有說話,但那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最開始的諷刺和不屑,變成了了然狀。周持深深看了一眼,心中明白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於是也不急,索性大門將雲柒領了進去。
“你做什麼把我帶進來?”這是徐哲的家,再怎麼說周持也是客,這樣做著實有些不妥。
但周持卻是不在意,坐在沙發上,麵含笑意:“雲柒,過來。”
那一聲“過來”輕而帶了點柔意,配上周持那迷人的笑,雲柒就像蠱惑一般,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