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然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周持將她放在床上後就一直在她床前陪著。這會醒來,枕在被子上的人還在沉睡之中。陳詩然揉了揉自己的頭,隻覺得後頸有點疼。
她轉了轉自己的脖頸,那過大的動作吵醒了趴在床上的周持。
“詩然,你醒了?”臉上掛上一點笑容,在清晨的陽光中,周持一臉溫和地看著那邊的人。
昨晚上樓後,周持特地又給陳詩然打了支鎮靜劑,而在那之後,他以夢境為引導線,慢慢地催眠了她。雖然成功的幾率很小,但因為後頸受到撞擊,之後又打了鎮靜劑的緣故,實施起來還算順利。
周持沒有去替換陳詩然的記憶,那是很耗時的事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他隻是一整夜,在陳詩然的耳邊不斷重複著“爸爸不接我電話”這句話。不斷地念叨,直直到了淩晨,周持才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老公,我怎麼了?”陳詩然摸著自己的後頸,茫然地問。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昨日的事,她有映像的就是陳又天沒有接她電話這件事。
“昨天,你因為爸爸不接你電話鬧了點脾氣,之後,又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暈倒了。”周持一語帶過,沒有提及陳詩庭電話的事。現在來看,一切似乎還真的挺有效果。昨晚的記憶都是在情緒失控下所引發的,所以來去都快,加上周持的誘導,陳詩然也沒有特地去想。
“呀!現在幾點了?”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陳詩然忙開口問周持。就像是一個稱職的丈夫,妻子這麼問周持忙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已經九點了。”
陳詩然哦了一聲,然後眼睛緊緊盯住了周持的手機。周持心中一緊,昨晚就是因為一個電話而吵起來的,現在陳詩然再看到這手機,會不會又回想起什麼來?催眠並不是萬能的,一個小小的破綻便可能將一切都瓦解。
果然,在看到這手機後,陳詩然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那樣直勾勾而略帶思索的眼神讓周持惶恐了下,將手機飛快地裝入兜中,周持忙著轉移陳詩然的注意力。
然,似乎那人的注意力一開始就集中到了周持的手機上,即便已經將手機收了起來,陳詩然依舊這樣看著,皺了皺眉,開口:“那手機……”
剛吐出三個字,周持就知道她可能已經想起什麼來了。隻不過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失誤,竟然會直接導致了失敗。周持在心中哀歎,已經準備再次接受陳詩然的“轟炸”,可沒想到,在吐出那三個字後,陳詩然又開口說了下去:“是你新買的?之前沒看到過呢。”
自然地說完這一句,陳詩然一臉疑惑地看向周持,“怎麼了?這麼吃驚?”
“啊沒!”周持趕忙搖頭,“那手機就是剛買的,連號碼也是,我都忘記給你了,”說著,還煞有介事地往陳詩然的手機上撥了過去。
整個通訊錄中,周持隻背得出三個人的號碼,一個是陳詩然的,一個是陳又天的,還有一個是自己老家的。當然,這也並不意味著周持隻是關心這幾個人,隻是在有些時候,為了盡好一個好女婿和好丈夫的責任,這些事必要的。
果然,看到周持直接就背出號碼撥了過去,陳詩然的臉上染上一點喜悅。
“這幾天就先在這裏好好養養,爸爸那裏先不急。”安慰了一句,周持的忙替陳詩然蓋好了毯子。雖然是盛夏,但開了空調的房間還是十分的冷,睡覺要是不蓋點衣服還真是不行。
陳詩然感激地接受了,她本就是這樣的人,一會暴躁一會溫柔,一會黃臉婆,一會又小姑娘,現在周持這麼對她,她心中又開始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