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持剛剛回到病房中,就看見陳詩庭雙手緊緊地擰在一起,眉頭微微皺起,雙唇緊抿坐在病床前。
可能是聽見了周持的腳步聲,陳詩庭猛然回頭,手中的剪刀就朝著周持扔了過來。
“啊!”等到陳詩庭看清楚來人是周持時,才發現他手中的剪刀已經扔了出去,便嘴巴長得大大的,發出了一聲驚恐的聲音。
周持臉色一凜,連忙朝著一邊閃了過去,這才險險地躲過了剪刀。
“周持,我,我沒有想到來的人是你……”在看見剪刀沒有刺向周持,陳詩庭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她急匆匆地解釋道:“你沒事吧?”
周持疲憊地揉揉眉心,他知道陳詩庭是精神緊張過度了,便擺擺手沒有再計較,隻是走到另外一張空著的病床前,把他淋濕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那人走了?”陳詩庭望著周持,憂心忡忡地猜測道。
周持點點頭,說:“我把他引開了,他現在應該不在這裏。”說完,周持就平躺在了床上。
陳詩庭也知道周持受累了,便說:“那你趕緊再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裏看著爸爸。”
就在周持要睡覺的時候,病房外卻傳來了陳詩然不滿的聲音:“你們兩個是想幹什麼?把爸爸接到這裏來,都不給我們打電話說一下!”
周持剛剛起來的睡意一下子被陳詩然這突然響起的尖刻嗓音給鬧沒了,他惱火地瞪了陳詩然一眼,沒有說話。
那邊的陳詩庭神經剛剛一直緊繃著,現在好不容易放鬆了下來,卻被陳詩然一聲吼,她怎麼能受得住?立馬不爽地說:“陳詩然你能不能消停點?幫忙的時候沒有你,說話的時候盡是你!”
陳詩然一愣,狠狠地瞪著陳詩庭說:“什麼叫幫忙的時候沒有我?昨天晚上要不是我,爸爸可能就一直躺在地上了,你們兩那時候在幹什麼?你敢不敢說清楚你那時候在周持房間裏幹什麼?還好意思說你照顧爸爸!你們兩把爸爸偷偷送到醫院,昨天晚上你們兩又幹什麼了?”
“你給我閉嘴!”陳詩庭被陳詩然這意有所指地說了一通之後,實在是忍不住,她狠狠地瞪著陳詩然說:“你是不是要照顧爸爸?那好今天上午你就留在醫院!”說完,她蹭得一聲就站起身,拉著周持就往外麵走去。
周持現在也是累得不行,實在是不願意和陳詩然呆在一起,便囑咐了一聲:“那行,詩然你有事了就給我打電話。”說完,他也不再看陳詩然臉上的神情,直接就和陳詩庭一起走出了病房。
剛剛出醫院,陳詩庭的臉就被淚水打濕了,並且開始哽咽了起來。
周持微微歎口氣,輕輕地拍了拍陳詩庭的肩膀,說:“沒有必要為她計較的。”
陳詩庭抽泣著點點頭,說:“我也清楚不能和她計較,可是我心裏就是過意不去……”
周持望著青藍的天空,此時雨剛剛停,空氣中還透著一股陰冷的潮濕感,再加上一夜的奔波勞碌,他心頭莫名其妙浮現出一抹悲哀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