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麵對那一掌，全然沒有了繼續向前的勇氣。
師父曾今說過，形意拳，遠不是表麵這麼簡單。
能修出形來者，十不足一，能幻化出意者，天下少有。
即便是師父自己，還在那虛無的‘意’前苦苦掙紮，數十年不得入。
而眼前，可不就是真正的熊意嗎？
嘭！
雙掌交接，黑熊像是被一座山撞到一般，淩空飛起。
還是一招！
花虎接住兄弟，早已醞釀好的虎拳就要揮出，卻是被黑熊給拉住了。
“帶上猴子，我們走！”
他說道。
“不要再博一把嗎？”
花虎很不甘心。
離開，也就意味著所有的金錢，權勢都化為虛有。王帝倒了，上城自然也就沒有了他們兄弟三人的容身之地！
搖搖頭，黑熊道：“不值得！”
是啊，的確不值得。如果對手僅僅是比自己厲害一丁點，兄弟二人即便是拚著重傷的危險也要分出個勝負。
可是，事情並不是這樣。
他超出了自己太多。
“好，走！”
看著他們三人離去，羅晨沒有追逐。
要是王太子也能像他們這樣，知道不對，趕緊做出正確的決斷，也就不會早早身死了。
那邊，雄震越打越費力，一拳將最後一個人打倒後，他沒有了任何力氣。
出去的時候是猛虎，回來的時候是死狗。
“趕緊把傷養好，就這點水平，走出去別說是我的人，丟臉！”
羅晨露出鄙視的眼神。
苦澀的笑了笑，雄震不以為意。
“你以為別人都是你這種變態呢！剛才那兩個是內勁高手吧！拍傷一個，嚇走一個，你這樣的人不做大哥，我第一個不同意！”
因為有羅娜這層關係，即便雄震已經歸屬羅晨，兩人之間更像是尋常朋友，什麼話都能說，什麼玩笑都能開。
這也是羅晨想要的感覺。
他壓根就沒想做誰的老大，也不會長期混跡於地下勢力之中。
形勢所迫，走個過場而已。
“王帝先生，你也不同意，對吧！”
雄震看向站在原地發愣的王帝。
他沒有理會，隻是向兒子的屍體走去，將他抱在了懷裏。
沒有眼淚，沒有悲傷，他的表情平靜得可怕。
“我輸了！”
他說道。
一句話，便讓雄震汗顏。
若是自己，能這般坦蕩嗎？
這才是真正的梟雄，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兒子死了，唯一的親人死了，他誰也不怨恨。
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有不少，如果能一直保持強大，自然可以為所欲為，但一旦敗了，就要接受一切當初種下的惡果。
這是天道循環，誰也逃不過。
羅晨心有不忍，拋卻他們的身份，他們的性格，他們的所作所為，此時就是一對尋常父子。
兒子死了，父親卻忍住不哭。
這該是多大一種傷痛！
“我覺得，我還是得解釋一句，是他主動找我麻煩，並且威脅到我的生命的。”
出於對生命的尊重，羅晨說道。
“我就不解釋了！”雄震也跟著說道：“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帝像是沒有聽到，依舊沉默。
良久，他站了起來，看著羅晨。
“在我死之前，我隻想知道，你是誰？”
就是因為他的出現，打亂了自己所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