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榮的司機在門外等了二十多分鍾,還不見木子雪出來,瞅著院子裏的路燈昏黃不明,還以為她迷了路,剛下了車,思謀著要進去尋她一圈,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刻意躲避著他的車子,閃身溜進小區的大門之內。
不用深猜,來者正是隨後趕來的荊燁福,而沈光榮的司機卻不知他為何尾隨而至,弄得如此神神秘秘,好像見不得人似的,便不想去攪合他的破事,又坐回車子裏,打消了去找木子雪的念頭。
荊燁福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沈光榮的家中趕去,等他拐過一座別墅,走近那條長廊之時,依稀聽到沈光榮和木子雪的對話聲,便連忙停下了腳步,藏身在樓邊,遠遠地望見廊邊有個影影綽綽地身軀,站在一團白乎乎地人影對麵,不知說著什麼。
沒過多時,就見那團白影躺在了草叢之內,荊燁福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便想衝過去,立即喝止沈光榮的暴行,把木子雪救出火坑。還沒等邁出第一步,荊燁福卻又猶豫起來,不禁暗自思忖著,此時若是驚擾了他們的好事,那他的前途必將戛然而止,再無留在遠洋漁業的可能,保住飯碗與英雄救美相比,孰輕孰重,他一時還拿不定主意。
荊燁福優柔寡斷,搖擺不定,權衡了多時,還沒拿出個準主意,卻聽一聲手機鈴聲響過,沈光榮接通了電話,隨後就往家中走去,獨把木子雪扔在了院子裏。
荊燁福這才躡手躡腳地湊近木子雪,驚得她顫聲喝問:“你是誰,再往前走,我就喊人了啊。”
“別嚷嚷,是我,荊燁福啊。”荊燁福生怕沈光榮聽到木子雪的喊聲,再返身回來,那就不好解釋了,便趕緊低聲應道。
木子雪把胸罩胡亂地扣在胸前,走近荊燁福,便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裏,壓抑著嗓音,飲泣著念道:“你咋才來啊,若不是我拚死抵抗,今晚就被那個畜生給玷汙了清白啊。”
“好了雪兒,別哭了,沈總裁不是沒把你咋樣嗎?”荊燁福輕輕地推開木子雪,借著路燈發出的光亮,仔細打量著她的周身,並沒發現傷痕,便又把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撫著。
木子雪抹著幹澀地眼睛,哽咽著又說:“真是好心沒好報,他說怕走夜路,非要拽著人家相陪,哪想到走到這裏,他竟起了壞心,還把人家推倒在地,剛要霸王硬上弓,卻接到了他老婆來的電話,我這才趁機踹了他一腳,並威脅他說再不住手,就喊出聲來,讓街坊鄰居都來瞧瞧他的嘴臉。等我說完這些話,他可能是真的怕了,就拍屁股走人了。”
“好險啊,哥哥對不住雪兒了,緊趕慢趕,還是沒能來得及出手相助,幫著妹妹打跑這個淫賊,哥哥實在是有些慚愧呀。”兩人全都在口是心非地彪炳著自己的心跡,竟把虛情假意演繹得感人肺腑,蕩氣回腸。
聽著荊燁福的自責,木子雪似是愈加覺得委屈,伏在荊燁福的肩頭,哭哭啼啼地嘀咕著:“我雖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不能這麼隨隨便便地受人欺負呀,要不是荊哥哥及時趕到,說不定人家就尋死去了。”
荊燁福哄了許久,也不見木子雪有所緩解,便試探著問道:“要不咱們報警吧,告他個強奸未遂,怎麼樣?”
“別鬧了吧,如果這件事被捅到警察那裏,還有咱們兩個的活路嗎?不但把工作給弄沒了,還讓我沾了一身的臭****,這輩子都抖落不清。”木子雪聽聞荊燁福出此下策,趕緊止住了哭泣,打斷了他的想法。
荊燁福腦子也不笨,自然曉得報警所帶來的後果,剛才這番言不由衷的話,權作探詢著木子雪的內心所想而已,即使她決意報警,他也萬難順從,必定拿出木子雪剛才所講的同等理由,苦口相勸一番,絕不能讓她任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