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頓眼裏帶著讚許問我:“那你的意思是打算請她們來囉?”
我點頭說道:“沒錯,塔罕閼氏是單於最寵愛的閼氏,如果我要請客,怎麼可以不請她?那豈不是等於不把單於放在眼裏?那答脫是你的兄弟,就算兄弟之間再怎麼不和,也不能讓外人知道,襪子破了在鞋子裏麵就行了!在沒有新鞋子換的情況下,為什麼要露出來呢?”
馬蘭勒囁嚅著嘴唇說道:“可是、可是大閼氏會生氣的。”
莫頓臉色一冷,銳利的目光看了一眼馬蘭勒,沒有做聲。
我暗暗搖頭,大閼氏一味的由著自己性子,當然得不到單於的歡心。馬蘭勒盲從著大閼氏,旗幟鮮明的和塔罕閼氏對立,就將莫頓架到火上烤了!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這樣做無疑就是激化了矛盾,把莫頓推到了那答脫的對立麵。
我問馬蘭勒:“在我們這片草原上,誰是最有權勢的人?”
馬蘭勒不解的說:“這還用問?自然是我們的撐犁孤塗單於。他是這片草原上的王者,所有的人都要聽他的號令。”
“是啊,既然他才是這片草原上的王者,那麼他所寵愛的女人以及女人所生的兒子,你為什麼要忽略掉?是不是意味著也不把單於放在眼裏呢?”
馬蘭勒急忙分辨:“不、我絕對沒有。可是大閼氏不喜歡。”
莫頓突然打斷她的話,皺著眉頭說道:“我聽說,前些日子,那答脫回來,請了左賢王和右賢王都來部族聚會,塔罕閼氏給大閼氏敬酒,大閼氏當場不受,你在一旁不但不勸說,反而對塔罕閼氏出言不遜。氣得單於當場發了脾氣。大閼氏糊塗了,你也跟著糊塗嗎?那麼多人麵前讓塔罕閼氏下不來台,單於又怎麼會高興!”
馬蘭勒嚇了一跳,神色惶恐極了。急忙解釋道:“實在不是故意的,塔罕閼氏當時雖說給大閼氏敬酒,可是說的話實在不好聽,她說……”她看了我一眼,我含笑說道:“沒事,有話你盡可以說,我們都是殿下的女人。殿下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自然應該讓殿下知道。再說了,這件事,最受影響的是殿下啊!殿下本來是單於的長子,理應得到單於的信任和支持,可是現在,殿下卻失去了這些,作為殿下的女人,我們得為殿下分憂才是,而不是添亂。”
我又問馬蘭勒:“塔罕閼氏當時說了什麼?讓大閼氏那麼生氣?”
馬蘭勒漲紅了臉說道:“塔罕閼氏說,說殿下娶了樓蘭的王女,樓蘭繁華熱鬧,殿下以後會留在樓蘭,不會回到匈奴來了。還說恭喜大閼氏以後也能跟著一起去樓蘭享福了!就是聽了這,大閼氏才生氣的。”
莫頓“嗤”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現在可不是回來了麼,她說那話明擺著就是氣你們,你們也偏偏中了她的圈套。”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樓蘭再繁華,畢竟麵積隻那麼大,莫頓怎麼可能放棄這麼遼闊的草原而甘心在樓蘭?這種一聽就是虛假的謊言,真不知道她們怎麼會相信。
“好了好了,現在再說什麼也晚了,明天塔罕閼氏那裏就由我親自去請吧,今天也晚了,殿下和馬蘭勒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聽了我的話,莫頓驚訝極了,瞪圓了眼睛看著我,馬蘭勒也是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