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夏克娜說道:“那些布匹又不是用了就會沒有的,宴會完了以後,我還可以把它收拾了以後拿來賞人。沒錯,我的確是在炫耀我的財富,我剛來到匈奴,雖然我的背後有樓蘭,但是它離我太遙遠,我隻有用這些財物和美食來打動她們,讓她們尊重我,哪怕是表麵上的尊重也好過對我當麵無禮。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夏克娜聽了,也隻有無奈的點頭。事實上,她們應該覺察出來。馬蘭勒對我以及她們都很尊重有禮。這些難道不是那些厚禮的原因嗎?
不走出樓蘭,我是認識不到樓蘭國的弱小,可是正是因為走出了樓蘭,我才意識到樓蘭是多麼的繁華興旺!
就在這個時候,大閼氏派了她的貼身侍女來傳我去她的氈帳裏見她。
大閼氏貼身的老侍女就是馬蘭勒的母親。叫做察合。馬蘭勒的父親也曾經是大閼氏的近身侍衛,但是在馬蘭勒幼年的時候就死了。
大閼氏為什麼要見我呢?宴客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部落,這個時候她來見我,難道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我忐忑不安的進入大閼氏的氈帳裏,一股冷意就包圍了我。
放眼觀看大閼氏的氈帳,布置非常簡單,就連氈帳上也沒有絲毫花紋圖案和顏色。都是用最原始的毛皮和毛氈縫綴而成。匈奴人都是席地而坐。所以大閼氏的氈帳可以說得上是空蕩蕩的,與塔罕閼氏的氈帳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塔罕閼氏是和頭曼單於住在一起的,氈帳豪奢也說得過去。可是大閼氏為什麼對自己這麼苛刻?就好像苦修一樣!
大閼氏盤腿坐在氈帳中央,麵前擺著一個火盆。
我來到她麵前,躬身對她行了一個禮。
她沒有讓我坐下,目光嚴厲地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問道:“我聽說你明天的宴會請了塔罕閼氏?”
果然為了這事來找我的。
我早有準備,於是答道:“我不隻是請了塔罕閼氏,還請了寧胡閼氏和丘林閼氏。她們都是大單於的閼氏,出於禮貌,我都要請到。”
她不滿的用手裏的火鉗撥了撥火盆,然後重重的在火盆邊上敲擊說道:“我聽說你那天還親自去請她?還送了一份厚禮?”
我抬起眼睛,看著大閼氏。
她緊皺著眉頭,一雙渾濁的眼睛裏冒出精光,死死的盯著我。
她的目光讓我感到毛骨悚然,好像天空中的禿鷹一樣,讓我的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異族的女人啊!”她慢慢的說道:“不要以為你的財物可以收買人心,尤其是和你一樣富有的女人。”
我的心反而沉定下來。對她說道:“我從來就不認為我的禮物會打動塔罕閼氏。我隻是……”
我微笑著頓了一下,然後說:“我隻是想讓大家以為就行了。”
她沒有說話,眼神卻示意我說下去。
我反問大閼氏:“您覺得,您的兒子莫頓和那答脫比起來,誰優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