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大風吹(1 / 2)

莫頓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覺得這個烏象之所以要我們去月氏,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地道口的那個古怪東西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東西一定很重要,否則康忸密不會拿走它。安多從前進過地道,要拿早就拿了。就算是後來知道那東西比較重要,就不會來樓蘭求婚,而是直接去米蘭城的地道。康忸密一定是在安多帶他從地道口逃出去的時候注意到的。”

莫頓點頭說道:“不過,烏象之前不是說過?康忸密是貴霜部的,而貴霜部信奉的是佛陀教。康忸密帶走屬於摩西教的東西又是什麼原因呢?”

我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看來隻有在路上或者到了月氏才能尋找到答案。”

第二天,我們就離開了匈奴。

夏克娜對我戀戀不舍,哭泣著拉住我的韁繩,我說了半天好話,她才難過的鬆開手。

這時,烏象領著他的人和我們靠攏,夏克娜看到烏象,臉上震驚,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莫名其妙極了,問她:“夏克娜,你認識他嗎?”

夏克娜又看了看烏象,又困惑的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夏克娜,你是說誰啊?是月氏的使者嗎?”

“瑪奇朵,你是說他是月氏的使者?”

“嗯。”我點頭,並且感到奇怪極了,夏克娜從來沒有離開過樓蘭,月氏那麼遙遠,她怎麼會認識烏象呢?

夏克娜歎了口氣,搖頭對我說道:“算了,孩子,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這個人,他應該不會害你。不過,你也沒必要知道他的事情,還是都忘記了他是最好的。”

我困惑極了,可是看夏克娜的樣子,又不願意說,此時也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隻得作罷,想著有機會再親自弄清楚。

…………

離別是讓人傷感的,清晨的風還帶著颯颯的寒氣,我們連同一眾護衛,身後還有十幾車送給月氏人的禮物,在族人依依不舍的眼光中,踏上了征途。

月氏人自然有左賢王和頭曼單於派出的人照料。我們一路上幾乎都不交談。

因為路途遙遠,所以這次代步的都是駱駝,駱駝既能負重,又能進行長途的跋涉。

我騎著卡米爾搖搖晃晃地行走著。已經有淺綠的小芽從土壤裏冒了出來,明媚的陽光灑滿大地,塞上的風吹來也不再像刀子一般鋒利,拂過人的臉頰時,就好像情人的手一般溫柔。

春天已經來到了草原。近處倒不覺得,隻有眺望遠方時,才會發現前麵是一片柔柔的嫩綠色。

到中午的時候,氣溫已經非常暖和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孔雀河的水好像玉帶一樣,在草原上忽隱忽現,遠處的雪山也隱隱約約,在太陽下發出七彩的光芒。

間或路過匈奴的部落,得知莫頓是大單於的長子,為了匈奴前往月氏。

部落的人們都殷情款待我們,殺羊宰牛。美酒相待。他們熱情而單純,不會知道我們前往月氏是逼不得已的無奈。

第二天,我們在眾人淳樸熱情的歌聲中離去,到達下一個匈奴的部落,依然受到同樣的熱烈歡迎。

那晚,莫頓非常感慨地對我說:“之前我去月氏還隻是想著為了自己不辜負單於之子莫頓這個名字,為了自己他日沒有話柄留給他人,可是今日看著這些人,我卻覺得我做出的決定沒有錯。就算隻是為了這些子民,我也應該擔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