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與她離得如此近過,南宮泓鈺一時間竟有些楞神。不過愣神也隻是頃刻之間,他在微微一愣之後,滿麵笑容的道,“謝什麼,這是朕虧欠你的,是朕應該做的。”
紫靈微微用力一掙,便掙脫了他一直握著她小臂的手。然後她緩緩低垂下頭,抿唇微笑,不說話了。
俗語色字頭上一把刀,越是難得顯露,便越是動人心魄。瞧著她此時麵含嬌羞的樣子,毫不意外的,南宮泓鈺又再次怔住了。
“咳~”
一直端坐著的賢妃,以袖抵唇,輕輕咳嗽了一聲。
南宮泓鈺頃刻回神,為了掩飾尷尬,他在低咳了一聲後,開口道,“唔,那什麼,朕那邊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完,就先走一步,明日朕再來瞧你。”
聞聲,紫靈曲腿行禮,恭敬的道,“娉婷恭送皇上。”
南宮泓鈺旋身邊往前走去,邊望著她,朝她擺手道,“免了,你身子不好,就不用送了。”
聽他如此說,紫靈也立在原地,抬頭目送他離開。
她不送,可隨皇帝同來的賢妃,卻還是要送的。她將皇帝送至殿門口,立在門邊,傾身與皇帝低語了幾句後,目送皇帝出了鳳儀殿的院門。
待她轉回身,對上的,便是紫靈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她心裏猛地一驚,臉上微微有些變色,但在下一秒,她的麵色便又恢複如常。她笑著,用嗔怪的語氣道,“郡主,你作甚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沒什麼。”
紫靈伸手挽挽耳邊的碎發,朝她一笑,嘲諷道,“我就是想瞧瞧,能在自己年近百歲的祖母身上下毒的人,是長得怎麼個樣子。”
賢妃麵上頃刻巨變,她板下臉,冷喝一聲,“你胡說什麼呢?!”
“我說實話而已。怎麼?”紫靈說著,微微歪過頭,斜眼瞧著她,譏笑著又道,“娘娘您做都做了,卻還怕別人說嗎?”
淑妃眸光冷冷得盯著她,她忍耐得,咬著牙道,“你有何證據?沒有,就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紫靈一時不答,她回身在原來所坐的位置上坐下來後,抬手慢條斯理的理理身上的衣服,這才抬眼再次看向她,語氣不急不緩地道,“天葵花出自南疆,嗜血蠱出自南疆,而絳江草則也是出自南疆。南疆啊,國人擅使毒,卻不喜與外間接觸的神秘國度。不過老夫人卻曾告訴過我,南疆當今的國主是她們章家的後人。而在竇家,懂藥理,擅用毒的卻唯有賢妃娘娘你一人。如此,娘娘您還有什麼話可說?”
隨著她的敘述,賢妃的臉上慢慢變色,變得越來越白。待她說完,她的額頭已是冷汗晶晶。
可賢妃便是賢妃,能在宮內安然至今,又怎是那些僅以言語,便被輕易震懾住的人。她望著對麵的人,在狠狠咬唇後,冷哼著道,“哼!即便如此,你又能耐我何?你覺得你若說出去,會有幾人信你?別忘了。”說到此處,她頓住,彎唇輕笑了起來。
她得意地,一臉輕蔑地又道,“無論是在宮內,還是宮外,你的名聲可並不好。”
原來是她。
紫靈在心裏冷笑著想,她原本以為四處在散播關於她的那些不好流言的人是裕親王,卻沒想到,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