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見過不止一次了。

在最後咚得一聲後,南宮泓鈺收了手,抬眼看向她,開口道,“據巡城禦林回報,你與安樂王爺在來時路上曾遇險,對於是何人所為,你心中可有數?”

明知故問。

紫靈心裏雖這麼想,嘴裏卻道,“那些刺客各個黑巾蒙麵,娉婷怎會知道他們的來路。再者這話,皇上不是應該問安樂王爺的嗎?畢竟比起娉婷,那些刺客的目標更有可能是安樂王爺吧?”

對於這樣的回答,南宮泓鈺自然不會滿意,他彎唇笑了又笑之後,瞧著她,意味深長的笑著道,“你之前與朕說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直到。。。。”他說到這裏卻又頓住,隻是盯著她。

他既有意不直接說出,等她來問,紫靈自然很配合的接話道,“直到什麼?”

南宮泓鈺眸光一凜,斂去了臉上的所有表情,“直到你在鄧崇武府上見過她之後。”

“她?”

紫靈麵露疑惑,“不知皇上所說的她是指何人。”

這次南宮泓鈺沒有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道,“廢後鄧雲婕!”

紫靈緩緩垂下眸子,她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深深的暗影。她唇邊擎著一絲譏笑,既不否定他的話,也不肯定他的話,而是抬起一隻手,盯著自己的這隻手,用拇指的指甲撥弄著食指的指甲。

他該不會以為在他向她坦言了對鄧雲婕的一片“深情”之後,她會被感動,會相信他所說的一切,而就這麼的將鄧崇武的罪證交出來吧?

說他是太會算計人心呢?還是錯看了她?

她抬眼,瞧向正等著她回話的皇帝,彎唇輕輕一笑,“皇上您這是在跟娉婷說笑嗎?娘娘早已身亡,刑部仵作驗屍蓋棺定論的時候,皇上您不是在場的嗎?”

許是沒想到都到這地步了,她還會否認,許是隻是被她唇畔毫不掩飾的譏笑激怒,南宮泓鈺渾身怒氣迸發,卻在怒喝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戲耍朕!”之後,收回了原本指著她的手。

“你這是在挑戰朕的耐心?還是想進天祥刑部昭獄逛逛?”

他牢牢盯著她,語氣再無半點先前的和顏悅色。

“先不說娉婷尚還有個風國正一品郡主身份傍身,且東方太子還未離開鼎城。就說以娉婷眼下的身體,恐怕還勞煩不到皇上您動用刑部吧?”

麵對他話裏的威脅,紫靈卻是絲毫不懼。

“嗬!好一個東方太子!”皇帝冷哼一聲,語氣森冷,“你真當朕不知道此次攻打天祥兩處邊關的是哪國軍馬?”

“皇上可有證據?皇上若是有證據,恐怕此時也不用在這裏跟娉婷做口舌之爭了吧?”

“你!”

南宮泓鈺被她這句話堵得一時竟啞口無言。

是啊,他若有證據又怎會在這跟她一小女子做無謂的爭吵!早綁了東方火焱,拿憑證向風國國君興師問罪了!

他眼神狠戾的盯視著她的眼睛,希望能從她的眼裏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畏懼,他也許還有勝算。

然而紫靈回視他的眸子裏,不但沒有絲毫畏懼,甚至還有著對他的藐視。

久久的對視之後,南宮泓鈺最終不得不先收回了目光。

當你麵對的是一個毫不怕死,且不愛錢財,不懼威脅的這麼一個人,誰能拿她怎樣呢?

在無可奈何的歎口氣之後,南宮泓鈺皺緊眉頭看向她,問道,“說吧!你想要從朕這裏得到什麼,才會將雲兒這些年收集的鄧崇武所有罪證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