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山陰氣(1 / 2)

10年後···

天山山頂,終年不化白雪覆蓋著底下堅硬的石頭,然而,再往下一點,卻是成片成片的雪鬆將整個天山圍了起來,遠遠的看上去,就跟禿了頂頭一般,卻很安靜,很美。

來這個地方一轉眼已經十年了,而我最大的樂趣,就是趁著師公打盹的時候偷跑出來,不然,成天被他當成玩具一般,再好的脾氣,也磨得沒有耐性了。可是他老人家一點也不自知,整的我由原來的安靜,淡然,變得常常暴跳如雷,狂吼不斷···

我師公已經68歲了,留著長長的三羊胡子,還美其名曰藝術,蒼老的皮膚,兩眼卻是清澈而有神。平時擺著一副慈祥的樣子,卻冷不丁的就被整的遍體鱗傷。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是跟他長長下棋鬥法的蕭師傅叫他嚴老頭。

說到蕭師傅,也是住在這個地方的另外一個陰陽師,據說他有一個徒弟,一個徒孫,隻是,從來沒有見過。他隔三差五的就會跑過來找師公鬥法,兩人似乎一直沒有分出勝負,據師傅說,他們倆已經鬥了大半輩子了,要是時間長了沒鬥,兩人都會不自在···

還記得我來天山的那天,師傅帶著我剛走到木屋前,就聽見了不斷念著咒語的聲音。我疑惑的抬頭看師傅,隻見她一臉無奈的搖籃搖頭:“我先帶你到山頂逛一圈在回來吧!”

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我繞過正在鬥法的倆老頭,朝著山頂走去。山頂離他們鬥法的場地並不是很遠,我們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然後事不關己的看他們鬥法。

倆人在壇前用咒語指揮者各自前麵的稻草人,打的不亦樂乎。師傅靜靜的看著,麵無表情,我盯著師傅,沒有說話,因為我在等,等他的解釋,帶我來山上的是她,來了之後第一麵竟然是看別人鬥法。師傅看了我一眼,用手指著那個白胡子飄得老長的老頭說:“那個是我的師傅,你的師公。”然後又指著那個國字臉,白色的眉毛長長的拉到與顴骨平行的老頭:“這個是蕭師傅,和你師公鬥法鬥了四十多年了,隔兩三天會有這麼一次!”師傅用極為平淡的語氣敘述著。

我疑惑的點了點頭,不再過問,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要在這個地方住下來,以後,所有的疑問,自然會解開,並不需要我去費心思。

夕陽西下,眼看著天越來越晚了,師傅終於不再坐著看戲,拉著我朝著小木屋走去。小木屋是一間接著一間圍起來的,就和四合院一樣,看起來很漂亮,很有自然的美感。

把我安頓在進門左邊的一間小屋子裏後,就去了廚房。很快的,她便端著菜,來到小木屋圍成的空地,將菜放在中央的大竹桌子上麵。我看著跑過去幫忙,準備開飯了,她幾個跳躍到鬥法場。

“師傅、蕭叔叔,別鬥了,先吃飯吧!再不吃,我吃完就倒了!”平靜而低沉的聲音響起,沒有那麼可以的去喊起來,但是,足夠讓兩個鬥法的老頭聽見。

師傅的話才剛落音,倆人對視一眼,飛快的朝著大竹桌子奔來。我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麼狀況,就被師傅拉走,直接進了廚房。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師傅盛出兩碗米飯,然後端出備份好的幾個小菜,遞給我一份。“這裏比較安全,看戲吧!”

我不明所以的端著碗開始扒著飯,也學著師傅的樣子,坐在廚房門口,看到倆老頭走到桌子邊上,麵對麵的各坐一方,步子沉穩而謹慎。剛坐下,那飯桌就開始熱鬧了,兩人同時端著麵前的一盤菜,死命的朝著對方的臉砸。菜砸完直接把盆子往對方的頭上扔,還好兩人都躲了過去,還來不及得意,蕭師傅直接抬腳就踢,嚴老頭抬腳擋住,兩人來來去去在腳下打個不停,直到倆人的小木椅子直接倒地,才停止了腳下的攻擊。又恢複到菜上麵,直到桌子上麵一篇狼藉,所有的菜都倒在了外麵,兩人身上,臉上全是油脂,才總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