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姐,你的脖子……”沁心扶著溪雲雪,看到她脖子上紫紅色的掐痕,驚慌地說。小姐這個樣子,肯定是見不了老爺的。
溪雲雪看到沁心驚慌的樣子,伸手摸了摸脖子,“嘶……”她吸了口冷氣,秀眉擰著。好痛,該死的淫賊,下手這麼狠,如果下次再見他,一定讓他好看。
“回梅雪園……”溪雲雪沉著臉,聲音低沉地說。這樣去見爹爹,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說不定,他還會派暗影去查。若查到計劃失敗,她定死的很難看。
音落,便帶著沁心向著清輝園的反方向走去。
梅雪園。
溪雲雪靜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用手指輕輕觸碰那掐得泛紫的痕跡,每觸碰一下,便吸一口涼氣,目光更沉冷一分。
她鼻翼扇動,胸口起伏,隱忍著心中的怒火。手握成拳,“哐”地砸在桌子上。士可忍孰不可忍,簡直是欺人太甚,將她吃光抹淨不說,還企圖殺人滅口。她溪雲雪可不是省油的燈……
沁心推門進來,看到溪雲雪怒氣衝衝的模樣,再看看她脖子上的痕跡,心疼不已。心裏不停地罵著那個看起來英俊風流,實則陰冷腹黑的陌生男人。
“小姐,我聽蔣慶嬸說,用冰塊敷傷痕,會好的更快些……”沁心放下乘著冰銅盆,撿了幾塊冰,包在巾子裏對溪雲雪說。
溪雲雪見沁心擔心的樣子,她眼眉帶笑地看著沁心點了點頭。
“小姐,可能有一點點疼,你忍一下啊……”沁心拿著包著冰塊的巾子,小心翼翼地沾了下那紫色掐痕,聽到溪雲雪小聲地“嗯”了一聲,有些不忍心她忍著疼痛的模樣。
“沒事,你盡管敷,我能忍住的……”溪雲雪皺眉,咬著牙,含糊地說。
沁心看著溪雲雪緊緊咬著嘴唇,眼裏瞬時浸滿了淚。她的小姐,從來都是這麼堅強,即便是疼痛,也要自己忍著,還笑著不讓人家擔心。這樣的小姐,她怎能不心疼?
一滴淚“啪嗒”滴在溪雲雪的手上,她盯了沁心良久良久,嘴邊忽噙起微笑。
有沁心如此待她,她忽然覺得她在這個世上,並不孤單。這個世界並不是處處都充滿算機,隻有和沁心一起,她才能放下一切戒心。
溪雲雪伸手,笑著擦幹沁心臉上的淚水。沁心給溪雲雪冷敷的手突然一頓,詫異地抬眸,疑惑地看著溪雲雪,疑問道,“小姐?”
溪雲雪眼眸含笑,看著沁心的眼睛異常明亮,“沁心,不要哭,我不疼,真的,不疼……”
沁心聽到溪雲雪說微笑地說不疼,更加控製不住疼痛吞噬著心的疼,哭的更加洶湧。
溪雲雪搖頭,拿過沁心手裏的巾子,敷在傷痕之上,直到傷痕的紫紅色變成淡紅,她才放下巾子。
打開白色的香粉,將粉一層層地撲在傷痕上,從銅鏡裏看到傷痕變得淺淺地,若不仔細看,便看不出有一道淡紅之時,溪雲雪放下了粉盒。
她回頭瞧著盯著一雙兔子眼的沁心,看她不停地抽泣。於是,她站起來,將沁心的頭放在她的肩頭,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背,輕聲細語道,“我知道沁心最疼我了,我也心疼你啊,看到你眼睛紅紅地,我好心疼啊……你忍心你家小姐心疼嗎?”
語畢,便扶起沁心,俏皮地嘟著嘴,看著她眨眨眼睛。
沁心被溪雲雪的樣子逗笑了。
小姐真好。如果小姐能多笑笑,就更好了。
“好啦,快去洗把臉吧,我們該去見爹爹了。”溪雲雪用手指輕點著沁心的鼻尖,笑著說。
“嗯……”沁心笑著點頭,端著銅盆離開了溪雲雪的閨房。
溪雲雪帶著沁心走到溪承啟的書房時,大姐溪雲鳳,二姐溪雲霜,三姐溪雲雨已經在坐座位上,正喝著香茗。
“雲雪,見過大姐,二姐,三姐……”溪雲雪走到她們麵前,頷首斂眉,行了家常禮。
溪雲鳳和溪雲霜瞧了一眼溪雲雪冷哼了一聲。
溪雲雨放下杯子,走到溪雲雪麵前,將她扶起,笑盈盈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座位上,“妹妹,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溪雲鳳和溪雲霜是雙胞胎,皆為大夫人所出,因是嫡女,便覺得在這府內高人一等,素不將溪雲雨和溪雲雪放在眼裏,也因此,與溪雲雪同為庶出的溪雲雨同溪雲雪格外親厚。
“剛剛有些事情給耽擱了。”溪雲雪拍著溪雲雨的手,笑著道。
溪雲雨點頭,待她看到溪雲雪脖子上那並不清晰的傷痕時,麵露疑色,“妹妹,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溪雲雪手摸了下脖子,眼神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