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雪不是高調之人,她身邊僅帶著沁心與淳兒兩名貼身侍女,還有一個禦藥房的禦醫聖手柯孜墨。溪雲雪本就是來自21世紀,在那時,她是讓人聞風喪膽的辣手企劃主管,什麼樣的人沒有見識過,什麼樣的明爭暗鬥沒有經曆過?再加上平常喜歡看些《金枝欲孽》那樣的宮鬥電視劇,自然清楚宮內的生存法則。她不得不多一個心眼,雖無害人之心,但不能讓人平白害了命去。
溪雲雪薄施粉黛,身著宮緞素雪絹裙,琵琶錦上衣,清淡卻不失素雅。她站在鹹福宮的門外,抬頭看了一眼金漆漆地金光燦燦得鹹福宮的匾額,再看著緊閉的漆紅宮門上精雕細刻的鳳凰於飛,溪雲雪的臉上,冷了幾分。
戚貴人連個正經妃嬪都不算,就能擁有一座宮殿,而且獨占著正殿,可真是榮寵非常。她明目張膽地用金漆塗匾,宮門刻鳳凰,還真是以為自己有了太子就能躍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鳳位。羽月夜非但沒有治她的罪,還如此縱容。這讓溪雲雪對這位身懷六甲的戚貴人充滿了好奇。
“篤篤”沁心走上前,扣著鹹福宮大門,等了片刻,見無人應門,沁心又抬起手,準備再扣之時,門“吱呀”被人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梳著雙鬟的粉衣丫鬟,約莫著有十一二歲,精致的小臉微揚著,帶著一絲疑惑,看著站在門外對她盈盈而笑的溪雲雪眾人。
小丫鬟也是精明之人,雖不知來者何人,但看那派頭,也知曉是宮裏新晉的娘娘,便福了身子,對溪雲雪行禮,“奴婢喜兒,給娘娘請安。”
溪雲雪素來喜歡董曉事理之人,看著喜兒的伶俐勁兒,喜愛異常。她似彎月的雙眼含著欣賞的笑意,親手將屈著身子的喜兒扶起來,讚賞地笑著說,“我是祥喜宮的雪妃,你家貴人小主可在?”
喜兒仔細瞧著溪雲雪,見她一副無害可親的模樣,便點點頭,將她們讓了進去。
喜兒在前麵帶路,溪雲雪剛進宮院,便有香氣襲來,濃烈的花香,讓溪雲雪不禁皺眉,她是極不喜這濃鬱的香氣。她邊走便瞧著這鹹福宮的景色,宮院到處都種著花草,品種極多,大都是些她叫不上名字的,隻見它們將宮院裝扮的春意盎然。
永寧殿的門前,喜兒輕輕喚了聲,“宓兒姐姐,祥喜宮的雪妃娘娘來瞧貴人主子了。”
門內無人應答,隻聽房內有個聲音厲聲響起,“什麼?溪雲雪來幹什麼?哼,昨天我腹痛難忍,她巴巴地霸占這皇上。今天來我鹹福宮,來示威嗎?我戚蘭芷難道會怕了她不成?”
門外的溪雲雪顰眉微皺,臉色也有些難看,見到沁心漲紅著臉,捏著拳頭就要衝進永寧殿,溪雲雪眼疾手快,隱在衣袖裏的手隱晦地將她拉住。
沁心哪裏肯依?戚貴人一個連妃嬪都不算的主,居然對她的小姐如此無禮,這口氣讓她如何忍得下去?她甩開溪雲雪的手,就要破門而入,溪雲雪厲聲將她喊住。沁心對溪雲雪的隱忍,暗暗生氣,她撇著嘴幽怨地看著溪雲雪。
丫鬟宓兒隨著門“吱扭”被打開,漸漸露在了眾人麵前,她高抬著下頜,雙眼拉攏著看了一眼沁心,從鼻腔裏發出不屑的冷哼。目光掃到溪雲雪時,微微愣了下,麵無表情地對著她行蹲禮,“娘娘吉祥。”可這蹲禮行的連三分之一還不到,就快速站起身來,絲毫沒有丫鬟對娘娘應有的恭敬之意。
沁心見宓兒如此無禮,仰頭挺胸就要上前與她理論一番,卻又被溪雲雪拉了住。沁心詫異地側眼看溪雲雪,她著實不明白,人家都欺負到自個兒頭上來了,小姐怎麼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著這樣的溪雲雪,沁心氣悶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