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首領給溪雲雪行禮,歉意地看著溪雲雪,“娘娘,屬下這就帶著他們退出去。”
溪雲雪莞爾一笑,點點頭,懷裏揣著的害怕,終於在他們退出東暖閣的那瞬間一泄而空。她雙腿癱軟地坐在地上,拍著胸口,喘著粗氣道,“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
淳兒也從衣袖裏掏出了溪雲雪塞入她手中的絲帕,待看到上麵一塊塊的血漬,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過,她狐疑地看著溪雲雪,疑惑地問,“娘娘,這是?”
淳兒暗忖著,若不是娘娘打著膽子救了那刺客,那麼就是刺客與娘娘有著什麼不一般的關係。
溪雲雪斜眼看了下淳兒手裏的絲帕,趕緊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那絲帕拿到紅燭前點燃。一股嗆鼻地糊味充斥在整個東暖閣。
溪雲雪猝然想起那刺客還被自己掖在櫃子後麵,但又怕那群人再去而複返,便吩咐沁心道,“沁心,去外麵看看,那群侍衛可是已經離開。”
沁心捂著鼻子,點點頭,跑了出去。
“娘娘,您怎麼……”淳兒打量著溪雲雪,見她一臉淡然,擔憂地問溪雲雪。
溪雲雪將那絲帕燃燒著的最後一小塊扔在地上,直到看著那絲帕盡數變成了灰燼,她才抬頭,莞然一笑,聲音清淡地說,“救人一命,手留餘香。”
“可是……”淳兒的話還未說完,門外沁心便匆匆地跑了回來。她硬將那快要到嘴邊的話吞進了肚子裏,可是,讓皇上知道的話,定會以弑君謀逆之罪,將您打入死牢,誅九族的。
“小,小姐。他們已,已經離開了。”沁心雙手支著圓桌,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那氣撐在胸口,火辣辣地疼,她艱難地對溪雲雪說。
聽了沁心的話,溪雲雪瞬間鬆了一口氣,她快步走到櫃子後,回頭看想還立在桌旁,眼裏透著不明的沁心,急促地催道,“你還不過來幫我的忙,在哪裏傻立著做什麼?”
沁心一怔,“哦……”她趕緊應了溪雲雪,小跑到她身邊,與溪雲雪一同將那櫃子挪了挪。
突然,一個龐然大物從那櫃子縫隙處砸了下來,沁心驚叫一聲跳開。
而溪雲雪雙手將早已昏死過去的洛曦接在了懷裏。她瞧著洛曦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心裏一驚,抽出手指,顫抖著放到洛曦鼻下,待感受到鼻間還有微不可聞的氣息,她送了口氣,側頭瞪了一眼跳到一旁的沁心,冷厲道,“還不過來幫忙……”
沁心驚懼地看著溪雲雪,手哆哆嗦嗦地指著洛曦,不可思議地問,“小,小姐,他,他就是那個刺客?”
溪雲雪點頭,提著洛曦的手有些酸疼,她心裏罵著沁心膽小如鼠,枉她學了一身的功夫,怎麼連個昏死過去的刺客,都怕成這樣。
沁心趕緊跑到溪雲雪身後,拍著她地手,擔憂道,“小姐,我們快把他扔出去吧,萬一,萬一要是他們再搜回來,可怎麼是好?”
溪雲雪微微皺眉,沒好氣地叱責沁心,“你要是怕,便走得遠遠的。”
沁心見溪雲雪真的是生了氣,便露出討好的笑容,尷尬地撓撓頭,“怎麼,怎麼會能。沁心怎,怎麼會怕?”沁心趕緊從溪雲雪手裏接過洛曦,對溪雲雪露出憨笑。
站在一旁的淳兒,看溪雲雪打定注意要救這個刺客,便也上來幫忙。她與沁心一人架著他一個胳膊,欲要將他抬到軟塌上。
溪雲雪眼裏戾光一閃而過,趕緊製止了沁心和淳兒,聲音淡漠道,“將他先放到小柴房,若我猜得不錯的話,一會兒,還會有人要來。”
沁心和淳兒麵麵相覷,低下頭看看半死不活的洛曦,點了點頭,兩人又一起將洛曦抬進了小柴房,而溪雲雪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溪雲雪推開柴房的門,裏麵立刻便有一股子黴氣撲鼻而來,溪雲雪習慣性地用絲帕捂嘴,卻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絲帕,突然想起絲帕被她燒了,便擰緊了秀眉,用手捂著口鼻。另一隻手扇散那房裏的腐敗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