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雪怏怏得趴在桌子上,肘著頭,盯著內務府剛剛送來的粉豔的百合,百合花啊,百合花,她要怎麼做才能找到那兩枚令牌啊?羽月夜他會把令牌放到哪裏呢?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是不是會戴在身上?
眼看進宮已經三個月了,那令牌還絲毫沒有動靜,不是她不想去查,而是她沒有任何機會,她是不是要開始行動?若是要親近羽月夜,這第一步她要怎麼走,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呢?
啊……瘋了瘋了,溪雲雪鬱悶得抓著頭發,怎麼這麼煩啊?
沁心端著茶水走到溪雲雪身側,看著溪雲雪搔首抓狂的樣子,那整齊的發髻,變得淩亂不堪,不禁心生疑竇,這,小姐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變成了……呃,瘋子……
沁心將那盞清茶放於溪雲雪麵前,吞咽了一下口水,仿佛這樣做,就能將她的滿心好奇吞進肚子裏。她將茶水放好後,一邊往外走,一邊頻頻回頭,終究是沒有忍住,快步衝到桌前,趴在溪雲雪的對麵,怯生生得問,“小姐,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沁心給你出出主意?”這樣的小姐,委實讓她擔心啊。
溪雲雪聽到沁心要幫她出主意,那雙鳳眼瞬間溜光溜光的,她剛張嘴要說,但看到沁心那張單純如白紙,一副我是小白的臉。那臉上的興奮,瞬間變得萎靡,讓沁心出主意,還不如讓她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什麼好主意啊,聽了她的話,每次出府“招搖撞騙”,都會被娘親或者爹爹逮個正著。然後就是關上半個月的禁閉。
這次又是關乎於全府人民群眾生命安全的大事,偷皇上的東西,搞不好被逮到了,是要殺頭的。她要是讓沁心給出主意,那絕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溪雲雪對著沁心搖頭,就像是在搖個撥浪鼓一般,幹笑著用手指指著臉上硬生生撤出來的僵硬的笑容說,“沒,你家小姐我,絕對沒有不開心。你看,我笑的多燦爛。”才怪……
沁心站直了身子,眯著眼報以懷疑目光,看著溪雲雪那笑得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她的臉僵硬的笑,有問題,小姐一定是有大問題。
沁心失望的低下頭,欲泣地拽著自己的衣角,就是小姐不想告訴她而已嘛。
溪雲雪看著沁心那一副,因著滿腹委屈而扭成的苦瓜的臉,真的就好像自己欺負了她一樣。
溪雲雪無奈得對著沁心招招手,罷了罷了,沁心原本也是知道她進宮是要做什麼的。若不告訴她,她肯定會認為自己不信任她了,與其讓她生出這樣的心思,不如告訴她自己的想法罷,也好讓沁心死心塌地的跟著她。
沁心看著溪雲雪的臉上閃過的無奈,心裏便樂開了花,小姐這是願意告訴她了!她像搖著尾巴的小哈巴狗一樣,乖巧得湊到主人的懷裏,用那柔順的皮毛蹭啊蹭的,好讓溪雲雪更喜歡她幾分。
沁心湊到溪雲雪身邊,溪雲雪貼著她的耳朵,用那她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其實,我在想怎麼偷那……”
溪雲雪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外麵“篤篤”的敲門聲打斷,溪雲雪有些懊惱,她側頭看向那關閉著得殿門,聲音裏充滿了不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