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雪的嘴角,挑著一抹苦笑,心裏百感交集,她算看清了,被真相傷害總好過被謊言安慰,她慶幸,在沒有迷失自己的時候,能夠隻身抽離。
羽月夜下了聖旨,要將溪雲雪關入死牢,守在鹹福宮殿外的侍衛們,將溪雲雪圍了起來,兩個侍衛推開攙扶著溪雲雪的淳兒後,將溪雲雪的胳膊反手壓住。
“帶下去……”隻聽一個侍衛首領模樣的人,命令著那兩個押解她的侍衛說。
“娘娘,娘娘……”淳兒起身要去追,卻被兩個士兵攔截。淳兒眼裏蓄滿了淚,這是真情流露的淚水,她輕咬著唇,陰狠的目光掃向埋著頭暗自高興的秋璽,她的手指被指甲掐的泛白,此刻她如何不恨,於情,溪雲雪大病初愈,身子虛得很,在那陰冷潮濕的死牢,她不知道溪雲雪能否挨得過去。於理,若不是秋璽,溪雲雪便能接近羽月夜,偷取了令牌。現在的淳兒,真想提劍一劍殺了秋璽。
死牢裏有著一股子刺鼻的黴腐氣氣息,陰冷得讓人有一種冰寒徹骨的感覺,昏暗的死牢,並沒有過多的人,這座地牢是設於宮內的,用來關押那些犯了欺君之罪或者殺頭大罪的皇親國戚的。
與那些地方衙門的死刑牢相比,這裏不知道幹淨舒適了多少倍。
“進去……”侍衛毫不客氣得將溪雲雪與沁心推到牢房裏,溪雲雪本就剛剛蘇醒,身體依然軟弱無力,那侍衛的不用用力推,她自己都有些站不穩,更不用說那侍衛的使勁推了溪雲雪一把,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她手掌撐著地麵,還未來得及回頭,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手指爬到手背。
溪雲雪定睛一看,差點暈了過去,她使勁甩著手,大聲尖叫,“啊……蟑螂!”
蟑螂,老鼠,是牢房獄友不可缺少的夥伴,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東西隻不過是讓人作嘔的動物,但對於極其害怕這類生物的溪雲雪來說,無疑是要把她逼瘋,要她的命……她這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三樣,一個是老鼠,一個是蟑螂,另一個就是死!
溪雲雪跳上鋪滿幹草的石床上,蜷縮成一團,那靈動的雙眸,蒙上黯然,她咬著唇,哆哆嗦嗦盯著地麵,生怕那些生物,侵入到她的地盤。
“小姐……”沁心看著溪雲雪白著一張臉,眼角上似乎有晶瑩的淚水搖搖欲墜,她知道溪雲雪從小就害怕這類東西,她摟過溪雲雪的肩,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聽著那鎖,“嘩啦”一聲鎖住了牢門,眼裏眨眼間生出一股絕望。
難道她們就要這樣平白無故的做了替死鬼?而且,還不知道那背後黑手是誰……
“萬歲爺,您慢著點,這牢裏髒東西多的很……”慶公公提著宮燈,小跑得追在羽月夜的身後,從側麵看著羽月夜那冷如冰霜的臉,這個炎熱的夏天,頓時變得如隆冬一般寒冷,慶公公的背後一陣冷汗剛剛落下,又複生出一陣冷汗,隨著著牢裏的溫度和羽月夜臉色不善,凍得他直打哆嗦。
灰暗的牢房,隻有慶公公手裏的宮燈是唯一的亮光,那燭火不知是感受到這牢裏的冷氣,還是羽月夜的陰冷氣息,虛弱地微微跳動著。
“牢裏的滋味兒不好受吧?”羽月夜微眯冷眸,借著昏暗的燭光,麵無表情得掃視了一下這間牢房,地上散落的雜草,隱約可見有什麼生物移動著,整間牢房封閉的嚴實,僅剩下一個很小的窗口,大致也就有兩個手掌那麼大,微弱的月光從那窗子灑進來,並沒有將這間牢房照亮,相反得,襯得更加陰森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