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孜墨收回了搭在溪雲雪纖細腕上的手,噓了口氣,微抬眼皮,瞧了一眼靜宜的好似睡著了的溪雲雪,從診箱裏拿出了幾根細長的銀針,快速地紮在溪雲雪身體上的幾個大穴上,雖然知道溪雲雪早已經昏迷,但柯孜墨繞是不放心地看了溪雲雪一眼。
“她,怎麼樣了?”瞅著柯孜墨收手,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下汗水,羽月夜趕緊拽住他的另一隻胳膊問。
柯孜墨被羽月夜突然一拽,心一慌,趕緊匍匐在地上,低著地頭眸光閃爍地,看著自己的墨藍衣角,說還是不說溪雲雪懷孕的事情,柯孜墨無法定奪。
柯孜墨的不發話,讓羽月夜重燃希望的臉立即染上絕望的死灰,他步履艱難地挪到溪雲雪床邊,看著那含著秋水淩波般的翦眸緊緊地閉闔著,她的眉間從何時開始染上淡淡地憂愁?她在皇宮並不快樂嗎?
他伸出手,輕撫著溪雲雪的柔發,不易察覺的苦笑蕩漾在嘴角,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對她,想想曾經對溪雲雪的暴虐和冷酷無情,他就想要狠狠地抽自己一頓。
柯孜墨抬頭時,便看到眼前這一幕便怔住了,若是讓他知道溪雲雪懷孕,他一定是百般寵愛吧,這樣是不是就將她退到了風口浪尖的地方?
柯孜墨搖了搖頭,心裏終於是有了主意,微笑道,“娘娘一切安好,並無大礙,隻是這身上的傷,還要多修養幾日才能好利落。”
還好他來的及時,若晚來一刻,溪雲雪肚子裏的孩子就保不住了,孩子保不保得住他並不擔心,隻要她情緒穩定,好好修養,孩子還會有。他擔心的是,孩子沒有的消息讓她知道,她定然是悲愴痛哭,這就犯了“怡情”的大忌。
不過還好,孩子保住了……
羽月夜的臉上稍有喜色,他轉過頭去,激動得問,“你,你說什麼?她沒事了?”
柯孜墨黑色的眼眸盯著羽月夜帶著濃鬱憂傷的眸子,點了點頭,笑語,“是的,娘娘沒事了,過會兒便能醒來。”
羽月夜抽搐難過的心,在柯孜墨的話落,被一雙喜悅的小手撫平。他頗為溫柔地看著溪雲雪,目光一瞬不瞬。
突然想起什麼,羽月夜將慶公公喚來,吩咐道,“將溪雲雪調度到乾擷宮做奉茶宮女,衣食用住依然按照貴妃製度。”
慶公公臉上堆滿了笑容,瞧了眼溪雲雪,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娘娘,你這是守地日開見月明了,再也不用去那辛者庫的鬼地方受罪,最好趕緊愛上他的小皇帝。
慶公公帶著羽月夜的口諭退下之後不久,溪雲雪便醒了過來。
睜開眼瞧著那淡黃色的床幔,溪雲雪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怎麼死了還逃脫不了皇宮?NND這牢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放過她啊?
聽及有人在耳邊呼喚她的名字,溪雲雪轉過頭,看著坐在床沿的英俊男子,溪雲雪的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淡笑,變鬼還能看他最後一眼,看到他身上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柔寵溺。溪雲雪想要伸手再摸一摸他的臉,可感覺胳膊酸疼,她咬著牙,才微微抬起。
羽月夜察覺到溪雲雪的舉動,臉上的笑容漸盛,趕緊抓起溪雲雪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微笑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