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機老人離開前,對羽月夜說,小心枕邊人……
羽月夜委實疑惑的很,但是他剛想問,可回過頭去,楚機老人似是一卷秋風來無影去無蹤,這樣的速度,當真是能稱的上是武林高手。
他無可奈何,隻能懷揣著滿肚子的疑惑,抱著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變得青白,還帶著一股子透明感覺的溪雲雪往驛站走去,他的步子甚是沉重,就像灌了千斤鐵水,每一步都搖搖晃晃。
小心枕邊人……
羽月夜低頭看了一眼闔著眼的溪雲雪,她的睫毛很漂亮,又長又翹,睫毛映出的陰影就像靜止在鮮豔花朵上等待翩然而飛的迷蝶一般,俏皮可愛。
是說的她嗎?羽月夜臉色頗為難看,此刻他再也想不出要防誰,心裏眼裏都是她,那後宮裏的女人也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低,這男人的智商能高到哪裏去?
心裏滿是疑惑,但是他不能問,一問就壞菜了,準保是給敵人狠狠地敲響警鍾,讓人家有所防備。一切如常是最好的,他絕對不會讓枕邊人躲了他的江山……
望向前方的目光堅定異常,指節分明泛著水白,他是多用力才能達到這種讓人生畏的效果?
似是想通了,羽月夜步步生煙地往驛站奔去……
溪雲雪的臉色依然是白的透明,讓人忍不住心疼。這日秋風陣陣,雖不大卻一下一下地拍打著車上的簾子。秋風不比夏天的風悶熱,春天的風柔暖,尤其著快要入冬的風,帶著刮骨的冷氣。
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溪雲雪手腳冰冷,羽月夜拿出棉毯蓋在她的身上,並將她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腋下。眼裏的波光溫柔膩人,似是春日裏的暖陽,照的人心暖暖。
馬車依然晃晃悠悠的前行,夕陽的餘光從微風掀起的縫隙中漏到溪雲雪的臉上,渾天而成,似是一幅潑墨勾勒的夕陽美人圖。讓人看的不由的癡迷……
“小姐,該喝藥了……”馬車停歇,沁心掀開車簾,端著乘著湯藥的白瓷碗,鑽進了車內。
“我來吧……”羽月夜扶著溪雲雪靠在背後的軟枕上,而後轉頭微笑著接過沁心手中的藥碗,舀起一勺黑漆漆的湯藥,白皙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煞是好看。溪雲雪看著他將藥吹涼渡到自己的嘴邊,心裏被幸福的感覺塞的滿滿地,她希望這樣的光景能夠定格,越長越好……
藥苦雖溢滿口,心卻甜如蜜糖,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愛的辛苦,隻要兩個人是相愛的,便是最幸福的,那些苦難便是擋在他們麵前的試煉石,隻會讓他們情比金堅。
羽月夜將藥碗遞給站在一旁的沁心,細心地問道,“傷口還疼嗎?”
溪雲雪笑的很是甜蜜,美眸明亮,璀璨發光,那裏麵充溢著滿滿地愛意。她輕搖著頭,含羞地低下頭去,抿著唇角偷笑著。
溪雲雪很少露出這般顰眉含羞的表情,讓羽月夜一時看的出神,給她提棉毯的手就一直僵在那裏,遲遲忘了收回。
“小姐……”沁心去而複返,她手裏拿著金瘡藥,站在車門口掀起車簾往裏望,看到車內沉默的兩人,頓時覺得這車裏有一種曖昧湧動的氣息。沁心的臉“咻”地一下變的通紅,嘴邊的話,也就生生地吞了下去,識趣地跳下馬車,守在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