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夜不堪打擊地退了幾步,他之前是想過要利用她扳倒溪承啟,但是半年的日夜相處,他早已經愛上了她,也打消了利用她的念頭。他知道那遣軍令是溪雲雨偷的,因為溪雲雨偷偷出宮的時候,秋璽在身邊一直跟蹤著,也因此他將所有的籌碼都賭在了溪雲雨的身上,代價就是封她為皇貴妃,而且這一輩子都不能將她賜死。
他給溪雲雪寫那封絕情的信,也是因為讓這場戲演的更加逼真而已,他原本打算,等奪回了兵權,處死了溪承啟,便封她為後的,可誰知,她居然逃跑了……
“這些年她過的還好?孩子可還好?是男孩,還是女孩?”羽月夜問道,那六年的時光他沒有參與其中,但是他也要了解她生活在怎樣的環境……
“是個皇子。她這些年在山上很快樂,屬下從來都沒有見到她那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也從來不知道她居然可以那麼天真活潑。”鳳歌說話的時候,眼睛望著前方,深邃而幽遠,他的嘴角含著溫柔的笑,似乎那個讓人為之著迷的女子就在麵前一樣。
羽月夜看著鳳歌這樣子,心中一慌,他有些嫉妒鳳歌這六年來能呆在溪雲雪的身邊,鳳歌的眼神裏蘊藏著異樣的神色,他暗暗想,鳳歌該不會對溪雲雪也動了心思罷?
羽月夜壓製住心中的不安,故作喜悅地說道,“快給我講講這六年來,她們母子是怎麼生活的?”
寂靜地夜,飄著淡淡的花香,月光傾灑在雲府的院落之中,整個院落被清逸的月光籠罩著,飄渺不似人間的凡屋倒像是九天上的宮闕。
溪雲雪站在院內,望著洛曦的屋子裏燭光搖曳,燈火通明,便走上前敲門,“篤篤篤”地敲門聲,隨著她“撲通撲通”地心跳聲同時響起,她掩住眸中的惶然,用最平靜地聲音問道,“洛曦,你在裏麵嗎?”
“吱呀”,門被洛曦從裏麵打開,他難掩內心的欣愉,笑問道,“雪兒,你怎麼來了?”
“你說的話可還算話?”溪雲雪認真地看著洛曦,低聲地詢問道。
洛曦的心髒噗噗直跳,溪雲雪這麼問,可是答應他,願意接受他了?
他那一雙邪媚的桃花眼中閃過奇異地光芒,急忙道,“我何時食言過?隻要我洛曦說出去的話,沒有收回的道理……”
“你是黎國的皇帝?”溪雲雪也不與洛曦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何不告訴我你的身份?”
是不把她當作朋友嗎?難道朋友之間不應該坦誠嗎?對於洛曦的隱瞞,溪雲雪的心裏頗為不舒服,這讓她覺得洛曦並不信任她……
“六年前我隻是一個被養在西夏的不受寵的皇子,刺殺羽月夜是我成為太子的任務,做不到我就會死在我的那些喪心病狂的哥哥手裏。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怕你會因為我的身份,而疏遠我。後來我得知了你落崖生死未卜的消息,而這次,我得知羽月夜來到肆豐城,便是為了信守當年幫你刺殺他的承諾。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找到你……”洛曦頓了頓,見溪雲雪淡然一笑,他懸在嗓子眼的心,也稍稍地放了下去,“今天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讓那個煩人的雲拂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