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曦在朝堂之上便宣布了“廢除世襲官職,行開科取士”這一聖旨,榮貴宣旨的聲音剛剛落下,就引起了眾大臣的嘩然。
丞相啟蒙列出,鏗鏘有力地否決了洛曦的提議,“自古我大黎都是秉承古製,世襲官職,從未有過破例。且不說低下的人受教程度如何,但是這會讓大臣們都不會答應。”
與啟蒙政見一直處於對立的大將軍賈源,這次的意見與啟蒙出奇的一致。
就在眾人的反對聲,聲聲不絕的時候,洛曦拍案而起,他陰沉的臉不滿了寒冬的冰霜,一雙邪媚的桃花眼裏也盛滿了如鋒般的淩厲,“朕不是在征求你們意見,朕主意已定,隻是通知愛卿們執行。如有不遵,皆按抗旨論罪……”
啟蒙不再說話,一雙老謀深算的雙眼閃過異樣的光芒,不知他在心裏盤算著什麼。
忽而他嘴邊露出冷笑,率先跪地,“老臣謹遵聖旨。”
見丞相都跪下了,為啟蒙是從的一幹大臣也都跪了下去,怏怏無力地應道,“臣,謹遵聖旨。”
望著匍匐在地的大臣們,洛曦的心情並不舒暢,一切都太順利了,這讓他隱隱地覺得不安。
退朝之後,丞相伏在一個大臣耳邊,對他耳語幾句之後,便揚長而去,而站在殿門外的洛曦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曉日初上,清晨的空氣很舒爽,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院子裏大盞的花瓣隨著微風搖曳,嬌豔且嫵媚。
宮女襲兒對著海棠花深處行了一個禮,稟道,“姑娘,賢妃娘娘、德妃娘娘、良妃娘娘來看你了……”
海棠花深處傳來低“唔”聲,緊接著便是歎氣聲,這聲音究竟是盛了幾許的憂愁?
隻見那海棠花從中,一個纖長淡然的身影款款而出,她的衣袖蘊著海棠的幽香,姣好的容貌卻帶著疲倦之色。
“還未成皇上的女人,就這麼大的架子,她的膽子可真大……”不遠處響起碰瓷一般尖細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著刁蠻的聲音,便知這是一蠻橫的主。隻是不知道這位究竟是哪位娘娘。
溪雲雪突然駐足,她既不上前也不轉身離開,隻是挺直了身子站在那裏不動,沒有人能猜的出她想做什麼。
但見那三位娘娘款款而來,纖細的腰肢很不得扭斷,憑著溪雲雪對洛曦的了解,他喜歡的女人絕對不是麵前這三個人這種口味的。
溪雲雪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聽見那剛剛說她架子大的聲音再次響起,“呦,你就是陛下撿回來的女人?”
這次溪雲雪是看清了這說話的女子,膚若凝脂,一雙如墨般的黛眉,似柳葉一般,那黛眉下有一雙含波的明眸,隻是這明眸中蘊藏了絲絲的敵意和殺機。溪雲雪並不記得有見過她,即便是在那日迎接洛曦回宮的中為妃嬪中,也未曾見過這女子。隻是著殺氣又從何而來?
溪雲雪在心裏歎了口氣,清楚她們此次來著不善,內心雖不願與她們有過多的交集,誰讓她此時就處在這皇宮中呢?
“雲雪參見娘娘……”溪雲雪低眉順耳,一臉謙卑的樣子,雖不知麵前的女子是哪位娘娘,但也知她並不是好惹的主。
“哼……這小臉還挺標誌,身材也不錯。”女子染著大紅色蔻丹的纖細手指無情地捏著溪雲雪的尖削的下巴,疼感直竄向溪雲雪的大腦,她痛苦地擰著雋眉,老實地垂著眼簾。
女子眼珠子一轉,眸間瞬間迸發出陰狠的戾光,她幾近威脅地逼近溪雲雪的臉,狠道,“但是,你別想從本宮身邊把陛下搶走,否則,本宮定讓你生不如死……”
溪雲雪何時讓人這樣威脅過!她攥緊了拳頭,胸口的怒火燒灼著她的五髒六腑,就在她要教訓著狠狠地捏著她下巴的女子時,一陣如銀鈴般的小聲響起。
“哈哈,良妃姐姐,你瞧著姑娘,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若不是不怕你,便就是咱們的皇上一廂情願。”她眯著眼,打量著溪雲雪,盛滿笑意的臉,讓溪雲雪覺得有一股陰森的感覺。
“德妃,有些人是不能看外表說話的,就憑著她能住進這鹹安宮,就知道她定是那狐媚子。”良妃恨不得將後槽牙咬碎了……
溪雲雪看著那良妃牙尖嘴利,張口閉口都不忘罵她兩句,對她這種行為嗤之以鼻,這樣的女人,有命活到現在,應該感謝她祖墳燒了高香。
隻是那站在一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賢妃引起了溪雲雪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