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貴跪地,道,“奴才遵命……”
羽月夜目送著洛曦離去,他盯著跪在地上的襲兒問,“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
襲兒抬頭,見羽月夜瞬間便得不像那個英氣逼人的帝王,她心微微抽痛,早知愛的這麼辛苦,當初又何必淪陷地如此之深?
“襲兒不知……”襲兒從地上站起,仰著頭倔強地望著羽月夜,冷笑地問道,“莫不是夜哥哥,認為她是襲兒擄走的?”
夜哥哥,這三個字,她是有多久沒有喊出了?麵前這個男子,她從小就將一片赤誠之心給了他,為了他放棄自己的榮華富貴,放棄了郡主之位。為了他甘心情願地到黎國做一名不出挑的宮女,為他收集黎國的情報。可他現在居然在懷疑她!她羽顏襲怎麼會有一個沒心沒肺的堂哥!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為了幫我,才……”羽月夜知道自己好像誤會了襲兒,歉意地說。
見小寶歪著脖子一會兒看看襲兒,一會兒看看他,羽月夜蹲下來,揉著小寶柔軟地發,柔和道,“小寶,娘不見了,爹會把娘找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小寶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羽月夜,見他的眼角漸漸有晶瑩溢出,小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臉認真地安慰道,“蜀黍,娘親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能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蜀黍不要哭,不然小寶會嘲笑蜀黍的……”
襲兒站在一旁,被溪小寶岔開十萬八千裏的話題,逗得哭笑不得,明明應該是催人淚下的父子相認,羽月夜卻被小寶嘲笑了……
可羽月夜並不介意,他將小寶摟到懷裏,用臉蹭著他胖嘟嘟的小臉,心裏溢滿的幸福,溪小寶是此刻溪雲雪突然不見後,對他最大的安慰,。這個叫他蜀黍的小男孩,是他羽月夜的種,是西夏未來的希望……
羽月夜抬頭,望著那清冷的月光,那月光如冬月裏的冰冷,沁涼他的心。在心裏喃喃道,“雪兒,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我不求你能原諒我,隻要讓我找到你,隻要你安然無恙。以後哪怕是遠遠地看著,我也知足……”
“皇上……”常貴小跑著跑到洛曦身側,剛想要俯身行禮,卻被洛曦製止了。
“有消息了嗎?”洛曦麵露急色,見常貴的閃躲的目光,心便沉到了穀底。他歎了口氣,無力道,“如實說吧……”
“宮裏翻了個遍,沒有找到郡主的身影。恐怕郡主現在已經不在宮裏了……”常貴越說,頭越埋地深。他能預見洛曦會勃然大怒……
“雪兒不會無緣無故地失蹤。定是有預謀的……”洛曦喃喃道,忽然想起什麼,對常貴叫道,“快,查查這兩天都誰見過郡主……”
常貴剛剛退去,便又有身著盔甲的侍衛衝了進來,他一臉的焦急,跪在地上,速道,“皇上,一刻前,有禦膳房送菜的驢車出宮了。”
洛曦“謔”地站起來,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立刻對那侍衛說,“快讓人追,無論如何都要追上他們。”
“接到消息,屬下已經派人去追了……”侍衛說。
溪雲雪“嚶”地一聲翻了個身,她閉著眼,雙手揉著太陽穴,覺得頭想裂了一般疼痛。難道是喝了太多酒,不應該啊,她隻是喝了幾杯而已……
怎麼床一直在晃?晃地她好暈,好想吐。
溪雲雪用力睜開像是被漿糊黏在了一起的雙眼,她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便一躍而起直愣愣地坐起。那雙瞪的好比銅鈴的雙眸裏,隱著疑惑和不安,她是在馬車上!
她手握成拳,捶了兩下不大靈光的腦袋,有支離破碎的片段湧向腦海,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急忙掀開馬車車窗簾子的衣角,看著那林蔭小路上的蔥鬱向後掠去,她的手心生出了薄汗。
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麼?
“老大,那女的快醒了吧?”沙啞的嗓音,讓溪雲雪原本飛速跳動的心,突然停止搏動,她屏氣凝神,連動都不敢動,聽著外麵的動靜。
“時辰差不多了,你進去看看,如果她醒了,就再給她吃上一粒……”嗓音低沉,光聽聲音,便知那人的內力極為厚實,武功恐怕在她之上……
“老大,這藥吃多了,人會傻掉的……”
“廢物,我們隻管將人安全帶過去,傻不傻管我們什麼事……”
“哦……”
溪雲雪心驚,她趕緊躺好,她能心髒似是要衝破胸腔一般,飛速地起伏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