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轉過頭,看向遠方。
此時,在顧逸昀位於榕城東郊的一個別墅區裏,他的單身派對正在舉行。和徐蔓結婚期間,顧逸昀在這個小區裏買了一套三百平米的別墅,這是顧逸昀和徐蔓離婚之時唯一留下的一套屬於共同財產的房子,而沈迦因從沒有來過這裏。
參加單身派對的除了顧逸昀隻有六個人,覃燕飛、覃東陽、齊建峰、徐蔓堂哥徐天霖,本來還有覃燕飛的姐夫羅正剛,其他人都到了,卻不見他來,再多一個人便是咖啡店老板Adam,隻不過今天他不是煮咖啡,而是給大家調酒。
門鈴,響了。
顧逸昀忙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羅正剛,還有覃燕秋!
“啊呀,小秋怎麼來了?這麼點假都不給老羅放啊!”顧逸昀笑著說。
“怎麼,就隻許他來慶祝你告別單身,我就不能來了?還算不算兄弟啊?”覃燕秋笑道。
“就是啊,我們男人在一塊兒喝個酒說說心事,小秋你來幹嘛?”覃東陽也說,“老羅,你這家教不行啊!”
羅正剛挽著妻子的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大家打了一圈招呼,答道:“東哥,我這家教怎麼不好了?太太大人說一,咱決不說二,這家教,擺到哪裏都是典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姐夫,姐,你們喝什麼?昀哥的專職調酒師都來了,趕緊要讓他服務一下!”覃燕飛笑問。
“呃,我來看看啊!”覃燕秋說著,起身來到吧台。
“唉,想想上次大家給逸昀過這單身派對還是昨天的事,這麼一會兒,我這大舅哥的帽子就落到正剛頭上了!”徐天霖開玩笑地說。
“天霖你可別這麼說,你梅開二度的時候,也沒叫我去喝酒啊,這會兒來這兒酸我?”羅正剛笑道。
“你好意思怪我?當時是我沒叫你嗎?你陪著領導坐大軍艦去揚我軍威了,哪兒顧得上我這壺?”徐天霖道。
“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做大舅哥的跑來幹什麼?都是給娘家人當臥底的?敢情這派對要立規矩了,嚴防大舅哥小舅子啊!”覃東陽開玩笑道。
“你就酸吧,燕秋出嫁的時候,你沒去和正剛喝酒,就在這兒立起規矩了?”齊建峰對覃東陽道。
“那個時候我去了啊,我也算是大舅哥了,對不對?”顧逸昀笑著說。
“看看,這規矩早就該立了,組織已經不幹淨了!”覃東陽道。
“就你規矩多啊,哥!”覃燕秋端著高腳杯過來,坐在覃東陽旁邊的沙發扶手上,肩膀推了下覃東陽,道。
“這從哪兒學的?”覃東陽笑道,“去京裏當夜店女王去了?”
“看看,誰是風月高手,一試便知!”覃燕秋笑道。
覃燕飛一直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卻是默不作聲。顧逸昀盡管沒有表現出對他的特別注意,卻還是難免在意。
自己的幸福,真是建立在燕飛的痛苦之上嗎?顧逸昀心裏喟歎。沈迦因啊沈迦因,你怎麼到處都欠這些還不了的情債?
Adam一會兒在吧台調酒,一會兒去廚房給大家做夜宵,聽著屋子裏的歡聲笑語,也是為顧逸昀感到高興。
“身為大舅哥,今晚我可要替逸昀說話了啊,絕對不能灌醉了他,要是明天不能精神地去迎娶新娘子,那可不行!特別是你,東哥,別灌他!”羅正剛道。
大家都笑了。
“果然當了大舅哥這覺悟就立馬提高了,就知道冤枉我,我敢灌他?小沈明天不得扒了我的皮啊?那丫頭,真是沒話說了,隻聽過護犢子,沒聽過護老公的,她就把老顧護的跟什麼似的,我要是敢在她麵前說老顧的不是,她能砍了我!”覃東陽笑著說。
在場的人,除了徐天霖,其他人都是清楚這一點的。
覃燕飛卻隻是淡淡笑笑,起身去廚房看看夜宵,做伴郎的人,今晚也在給大家做服務員。盡管他是覃春明的獨子,盡管他是這一省毫無爭議的大太子,可是,在今晚這場合裏,他隻是一個弟弟!沒有誰去阻止他,他自己也樂於如此,或許,這麼來來去去的,也會讓他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太多。
顧逸昀看著覃燕飛來到吧台邊調酒,也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
“我的水平不好,什麼時候要跟著Adam學習!”覃燕飛看了他一眼,一臉無恙地微笑道。
顧逸昀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兩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卻隻字不提。
“明天我給你做伴郎,等我結婚的時候,我該找誰呢?要好好想想。”覃燕飛手裏不停,道,
“肯定不會是我了!”顧逸昀笑著說。
“是啊,到時候再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幾年趁著年輕先好好玩,我可不想結婚以後變得跟姐夫一樣——”覃燕飛笑道。
“你姐夫怎麼了?”羅正剛不知道何時過來趴在吧台上,打斷覃燕飛的話,“你姐夫這才叫幸福,懂不懂啊?”
“姐,管教一下你家男人,還沒喝呢就開始撒酒瘋了!”覃燕飛朝著客廳喊了一聲。
覃燕秋回頭看了一眼吧台方向,道:“今晚自由時間!”
羅正剛笑了,覃燕飛卻一臉無語,對顧逸昀道:“看,我怕的就是這個!什麼都要老婆批準,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