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好不好?”蘇沫氣喘籲籲地趴在他的胸口,道。
她的聲音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在他聽來卻是那麼的柔媚。
“還沒喂飽你?”他笑著親了下她的發頂,道。
“討厭——”她的小拳頭捶在他的胸前,耳畔卻傳來他的笑聲。
良久,他才說:“沫沫,別再恨我了,好嗎?”
恨他嗎?其實,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愛上他!
“你知道嗎,你那晚在車上跟我說我們第一次的那件事的時候,我的心裏有多難受。”他說著,她抬起頭望著他。
“你那麼說自己,我——”他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以後不允許你對自己用那種詞,明白嗎?”
她不語,低下頭。
“我的沫沫,是世上最幹淨最好的女孩!”他認真地說。
可是,他這樣的話,讓她很難受。
她,到底配不配得上他的評價?
這時,門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接著就有個男人說:“四少,您父親的電話。”
“快去啊!”她推著他。
到了這時,他才體會到“從此君王不早朝”不是笑談了!
又在她的胸前肆掠了幾把,他才穿上睡袍走到門口。
“孫家的案子,定了!”父親道。
葉慕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拉上門走了出去。
“怎麼說?”葉慕辰問。
“孫正義在菲律賓一帶倒賣軍火的事,不會在判決中寫出來,喬正南遇害也不會寫。”父親道。
葉慕辰的腦袋中“嗡”的一聲,他靠著牆站著,一言不發。
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孫正義和喬正南那件事,最多隻會在桌子下麵看一看,要是放上來——
“我想,你最關心的就是這個,通知你一下。”父親在那邊聲音低沉。
“不會給南哥一個榮譽嗎?”葉慕辰問。
“這個——”父親遲疑了。
“就算是要把孫正義他們幹的髒事藏起來,也不能對南哥這些人一點交代都沒有吧?他們盡忠職守,死的不明不白,死了也連個名聲都不給——”葉慕辰火了,一拳打在牆上。
父親不語。
“您知道還有多少人像他們一樣在戰鬥?你們真的——”
“喬正南他們幾個人,會給一個答複,可是,你要知道,不能和孫正義有牽扯。”父親道。
葉慕辰苦笑了,道:“還是為了保護其他的人?”
“你放心,我會讓他們想辦法給喬正南和閔筱他們烈士稱號,可是僅此而已。孫家的案子,就這樣了解了,以後,你也不要再提。至於你在菲律賓幹的那些事,我會替你隱瞞,文件裏不會再出現那件事的記載。如果你不想再被人盯上,就最好不要任性胡鬧!”父親道。
“我替南哥和閔筱,還有那些被孫正義冤死的人謝謝您了!”葉慕辰道。
“少跟我夾槍帶棒的說話,你心裏不樂意,我知道。可是你也不想想,孫正義那些事是能公告的嗎?正南他們忠於職守,組織會給他們獎勵。你也就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少搞些有的沒的。”父親道,“哦,對了,俞振海的兒媳婦,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怎麼了?我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就不用您再來管了吧?”葉慕辰道。
“你必須和那個女人分開,如果你辦不到,我就幫你辦!”父親嚴厲地說。
“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忙去了,爭取早一天讓您當爺爺!”葉慕辰說完,掛了電話,將手機交給雷宇,就折身走向臥室。
榮譽,並不能讓那些已經死去的人複活,卻能給那些依舊活著並記著他們的人一個安慰。
“這個臭小子!”父親在那邊罵了句,可是葉慕辰再也聽不見。
當爺爺?難道他還想著讓那個女人挺著大肚子進門?葉峰一想,給妻子鍾華撥了個電話。
鍾華正在和其他醫生會診一個病例,手機在白大褂的口袋裏震動著,過了好久,她才發現,卻摁掉了。
夫妻多年,葉峰知道鍾華的脾氣,便忍住了沒發火。
可是,想起兒子在菲律賓的經曆,葉峰還是覺得不該讓兒子太失望,畢竟兒子也為孫家的案子做了很多的工作,提供了那些有力的證據。
“老蔡,是我,葉峰????嗯,今晚有沒有空,到我家裏來喝兩杯????好,我準備好酒等著你???”葉峰打完電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
“你打電話什麼事?”是妻子鍾華的聲音。
“辰兒和俞振海兒媳婦的事,你知道嗎?”葉峰問。
“俞振海的——”鍾華遲疑了一下,“俞振海的哪個兒子結婚了?”
葉峰簡直對妻子不聞世事的性格受不了了,不自覺地提高音量,道:“兒子就在你身邊,你什麼時候能注意一下他的動向?”
“他又怎麼了?”鍾華問。
“前幾天他帶到家裏去的那個女孩子,是俞振海的兒媳婦,你難道不知道?”葉峰問。
“啊?”鍾華的確是驚訝了,那個女孩子——
“你想說什麼?”鍾華喝了口水,問。
“他最近天天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鬼混,你連問都不問一句?”葉峰道,鍾華不說話,翻著病曆。
“找個什麼女人不好,非要找俞振海的兒媳婦——”葉峰說著,卻被妻子打斷了話。
“你既然這麼想,那就趕緊讓他訂婚吧!”鍾華道。
“訂婚?我看啊,蘇嘉敏也就是他拿來堵咱們嘴的,他壓根就沒想和蘇嘉敏結婚。”葉峰道,“還有,你知道俞振海的兒媳婦是誰嗎?蘇嘉敏的堂妹!”
“不會吧!我就說那天看著她感覺有點麵熟,沒想到是——”鍾華接道。
“你說,他非要和這種道德敗壞的女人在一起,來京城這幾天,我給你介紹了好幾個,他一個都看不上——”葉峰簡直要氣壞了。
“不過怎麼說呢,那個女孩子人挺清秀的,看著好像性格很好,挺安靜的一個人。”鍾華道。
“你還覺得她好?好女人能去勾搭自己的姐夫嗎?”葉峰斥道。
“又不是姐夫,堂姐夫也不算——”鍾華說。
“就算是堂姐的男朋友也不行!你就別替那臭小子開脫了,反正,他和那個女的,必須分開。和俞振海的兒媳婦——你讓我這臉往哪裏擱?讓別人咱們看待咱們家,怎麼看待俞家?”
“好,我知道了,我會跟他好好談的。我這邊還有事,就先這樣!”鍾華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沫,蘇沫!
鍾華的腦子裏浮現出蘇沫那帶著淺淺笑容的臉,那清澈的眼神,不禁笑了,這個死小子,原來喜歡的是這樣的!看來,蘇嘉敏是要徹底沒戲了。
鍾華拉開抽屜,掃了一眼放在裏麵的一條絲巾,那是蘇嘉敏前天來醫院送給她的。
“主任——”有人敲門進來,是個年輕女醫生。
“21床現在怎麼樣了?”鍾華問。
“剛剛用了點鎮痛劑,好些了。”女醫生道。
“哦,小孫,我這裏有條絲巾,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我這個年紀不適合這種顏色,太鮮豔了。”鍾華從抽屜裏取出那個沒有拆包裝的絲巾,遞給女醫生。
“哇,這是名牌絲巾啊,主任,我——”孫醫生驚道。
鍾華笑了,道:“什麼名牌不名牌的,你喜歡就拿去。你皮膚白,係這個顏色很漂亮。”
“謝謝主任,太——”孫醫生簡直要哭出來了,要知道這條絲巾就是她三個月工資的錢啊!
“好了好了,別感動了,你找我什麼事?”鍾華問。
孫醫生趕緊平複激動的心情,跟主任報告工作。
對於蘇沫來說,時間已經完全沒有了概念,自從他回來,她真的沒有走出過那間臥室。反反複複做同一件事,蘇沫很不能理解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身體是沒有問題,可她受不了啊!
“沫沫,你喜歡這裏嗎?”他環抱著她躺在床上,問。
“不知道。”她累得連眼皮都睜不開。
剛剛,就在五分鍾之前,她還在他的懷裏顫抖呻吟著。
“沫沫,和俞子銘離婚吧!等你離婚了,我娶你!”他親著她的臉頰,道。
天,俞子銘!
她在這裏這麼久——雖然不知道確切有幾天,可是肯定有好多天了——而且,她走的時候俞子銘那個樣子,這麼多天,他肯定——
蘇沫一下子驚坐起身,一臉不知所措。
和俞子銘還沒有離婚,她卻在這裏和——
錯了,錯了,全都錯了!
全身無力,她卻還是努力要下床,卻被他一把抱住腰身。
“你怎麼了?”他問。
“不行,我,我要回去,我,我不能——”她碎碎念著。
“沫沫,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他扳過她的臉,正視她。
蘇沫靜靜望著他。
“我用你的名義向俞子銘發了離婚協議,已經送到俞子銘那裏了!”他說。
蘇沫驚呆了,她簡直不敢相信他這樣做了——其實,有什麼不敢相信的?他是四少,那麼強勢的人,做什麼還用得著和她商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