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兒怎麼樣?”後背火辣辣的疼,趴在床上的季氏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一棒都扛不住更不要說兒子挨了十幾棒,這兩年,越發看不透老爺的心了!
“娘,大夫在給小弟上藥,女兒為您上藥吧!”周嬤嬤端了大夫調製好的藥進來,元娘從她手中接過藥盅,輕輕將娘的衣服掀起,紅腫的印跡在白晳的背上分外刺眼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爹下手也太狠了!”
“娘,您受苦了!”玉娘見此眼圈一紅,哽咽說道:“上藥可能會疼,您得忍著點兒!”
“來吧,娘不怕!”季氏鼻子發酸:“元娘,玉娘,嬌娘,你們三都長大了,也懂事,娘不擔心。可是,渭兒還小,最近一段時間看你爹對他越發不滿,娘真擔心、、、、”
“娘,小弟犯了什麼錯?”上藥有大姐,賣乖有二姐,嬌娘隻想知道原由。季氏的擔心不僅僅是一家之主對兒子教養過度,恐怕裏麵還有另外的隱情。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和仇,更何況,徐渭可是老爹的獨根,平日裏寵得不像樣,今天都舍得下狠手,可見這小子闖得禍一定很大。
“娘也不知道,聽小林子說是在學堂和王家趙家的少爺打架!”季氏歎氣不已:“渭兒才十歲,聽說趙家的少爺十六了,那王家的也十二了,你爹也不想一想渭兒怎麼可能打得贏?不行,改天得給渭兒挑一個會點拳腳的小廝。”
我的娘啊您這是要添亂?而且,您真正是抓不住重點,眼裏隻怕兒吃虧。誠然,就如娘所說徐渭打不過人,牛還知道護犢子呢,血氣方剛的人誰不護短,爹何至於發狠揍自己的親生兒子呢?別不是這混小子指使人動刀了吧?可是,王趙兩家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啊!
嬌娘知道徐渭這小子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徐家私塾的夫子被他氣走了一打有餘,大字不識幾個搗蛋的本事越發上進。偏偏爹聽聞張夫子的名聲後還想方設法送他去了林蔭學堂。快半年時間了,是騾子是馬,估計張夫子心裏已有一杆稱,嬌娘補腦的想一定不是他在學堂打架那麼簡單的事兒。
“娘,小弟有沒有給你說起過在學堂裏的事兒?”嬌娘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一個笨得傷心的人投在大師名下會是多麼悲劇的一件事。教書的夫子會覺得有損自己的臉麵;讀書的徐渭一定壓力山大!
搖搖頭,季氏何嚐不知道兒子幾斤幾兩“渭兒還小,可能學問做得不好!”季氏想兒子一定是隨了他爹,自己好歹是秀才的女兒,詩書還讀了一些,但老徐家就沒幾個字能識得全!但她嘴上是不肯說兒子半個不字:“眼下又受了罰,學堂怕是有些時候不能去了!”
都說學問做得不好,還要曠課逃學,嬌娘暗暗搖頭歎息。娘驕縱得有些過份了,讀書人最喜歡刻苦上進的人,懸梁刺骨、聞雞起舞什麼的趕不上,但將他抬到學堂裏聽聽課這樣子還是要做的。嬌娘想爹發狠打小弟,肯定是因為他讀書不努力盡惹事生非,說不得要被夫子開除學堂才是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