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沒看見為夫手指上少了東西嗎?”王淵無比委屈“那可是你給我編的戒指,親手給我戴上的,你還說,戴這個手指上男人的心離自己就更近,套得更牢,王博居然連我這麼珍貴的東西都惦記,不讓他出點血怎麼行!”
等等,自己在編草指環時有給他說過這些話嗎?這個裝憨得寶的混蛋,那自己曾經試圖抱著他取暖的事兒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這臉真是丟大了!此時的嬌娘純屬精神短路,絲毫沒注意到此時自己的坐姿更丟臉。
“王淵,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又不裝憨了?”嬌娘覺得這個問題是關鍵所在,一旦他正常了,那很多人很多事就不能再正常進行了。特別是,自己如今的身份,這份有名無實的婚姻是不是也該得到解放了“以後你都不用裝了,對不對?”
“這事兒啊,還是韓老伯感化了我!”原以為自己是林氏手掌中的那隻孫猴子,無論如何都跳不出她的手掌心。自己成年了,祖母卻老了,成了親的娘子也隻是一個小姑娘,祖母七七四十九天後就被送到了莊子上,還派了皮嬤嬤那個老奴才看守。結果,遇著了一個背主的卷款潛逃。
身無分文,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就隻能在燕兒溝混日子。見嬌娘雄心壯誌要種這樣種那樣也就很配合的去做。原以為,就在燕兒溝老死。卻不料,有人自找死,林氏和古知縣狼狽為奸,貪汙受賄害了老爹,王家的大樹瞬間連根拔起。沒有享過一天福,卻要共苦去漠北,真是心有不甘,故技重施,反正,這些年來混吃混喝養了一身的肉隻要自己不想站不想走,七八個人是奈何不了的。萬幸的是,阿生和張大夫在胡嬤嬤的授意下前來為自己贖了身。當然,也不想嬌娘這個小妻子受罪,好在欽差也是個好人,夫妻二人這才得以脫身。
“難怪那天你哭得這麼傷心,是真哭啊/?”嬌娘感慨,韓老伯一介農夫,肚子裏沒墨水,腦子裏沒計謀,就這麼平平常常的教子一席話,居然感化了一個裝憨的人,想想真是了不起。
“真哭,哭自己的軟弱無能,麵對害了娘和哥哥的仇人選擇了逃避;哭自己白活二十一歲,要是一直努力早考了功名;哭自己現在還在裝憨讓你和嬤嬤替我擔心,哭、、、、、”王淵煽情的說了一個又一個的理由。
“行了,你不選擇裝憨說不定早沒命了,如今的林氏也算是遭了報應;還有啊,你就算是考了功名也會被你爹拖下水,與其抱憾還不如現在躲在山裏過小日子。至於我和嬤嬤!”嬌娘說到這兒,心裏突然不得勁了,自己病得不輕,居然在安慰他,在內心裏一點兒都沒有恨過他的欺騙。
“我知道,你和嬤嬤,連著阿生,都是我的親人,隻有自己至親的人,才不會計較得失,才會原諒曾經的欺騙和隱瞞!”唯一遺憾的,祖母臨到死都不知道,她唯一的嫡孫子還是聰明如常:“娘子,我在外人麵前,還是那個憨少爺,一切都有勞你了!”
“不,憑什麼?”嬌娘這次是真的跳起來了,頭頂著了一個下巴“你躲在空隙裏過日子,我忙前忙後累死累活,憑什麼我要這樣?”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嬌娘,尋求的隻是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閑時看花靜時聽雲,閑雲野鶴多好:“還有一點,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你什麼至親的人。之前是你娘和我娘兩廂情願訂下了婚約,我已遵從約定嫁了一個憨子。如今,憨子沒了,你是正常人,那咱們就說說正常人該說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