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安師傅別讓我失望才好!”細細看過徐渭與姓安的陶罐大師傅簽訂好的合約,嬌娘點了點頭。
給予對方的條件很優厚,在這兒建立作坊,安師傅出技術和人工,自己出材料,每年按三七分紅。而且,徐渭將貓兒釀的好酒舀了一斤給他,兩人邊喝邊談,徐渭當時豪氣的說:“就憑這酒,安師傅,你的陶藝肯定能打響昌州,你算算,一年下來,你得分多少紅利!”
在哪兒做工都是做,在永安縣因為之前古知縣的胡作非為差點讓自己沒能堅持下來,如今來了一個姓王的知縣,也不知道好壞,且不管了,舉家遷到這兒再說。能安安穩穩的做事,平平靜靜的生活就不錯了。
投資了那麼多,而且事關兩項產業的成敗,嬌娘時刻關注著陶罐作坊的進度。
第一批陶瓶出窯時,嬌娘還親自到了現場。
“姐,成不成?”徐渭聽嬌娘描述過她想要的成品,沒有彩釉就如無米之炊,巧婦也難為。私下裏問過安師傅,如果能弄來彩釉他能不能搞成官窯一般的漂亮,安師傅毫不含糊,說他的手藝祖傳的,不比官家的一人一道工序,隻有更勝一籌。
“小弟,你說這燒酒坊幾個字如何?”嬌娘沒有回答徐渭的話,隻摸著罐體的三個字問道。
“姐,你不是說了嗎,咱家的酒坊就叫燒酒坊,這幾個字也是按你的吩咐燒上去的,怎麼?”徐渭沒弄明白自家這姐又犯了什麼心思,好好的王家精釀幾個字不用,偏偏想出一個有點俗氣的燒酒坊這個名字,第一批陶罐都出窯了,似乎又不想用了。
“嗯,好,就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嬌娘下鄉去植物園時路過的一家酒廠的名字,當時感覺很返璞歸真,沒想到還真被自己活學活用了:“咱家的酒就是山裏的酒,也是最濃香純正的酒!”
王家到底還是親自賣酒了,侯掌櫃長長的歎了口氣,陳氏也是隱隱的不安。店裏的酒都是王家釀的,他們一旦賣了肯定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就說嘛,有錢不賺是傻子,不過,想著這些日子靠賣酒賺的錢比往年一年賺得還多,陳氏也有了點安慰,算了,到底是靠人吃飯,看人臉色過日子。
“韓掌櫃,你家的酒鋪在哪兒呢?”一連幾天,好些人都有意無意的打聽,同時又暗自看著糧油鋪的笑話。讓你們賺,讓你們賺,現在王家自己賣酒了,你們賺個狗屁。
“嗬嗬,對不錯了,牛掌櫃,我家的酒不零賣,你們要喝酒還是去糧油鋪吧!”韓江笑道:“你我這麼熟了,我說話也直接,你別見外!”
“哈哈哈,你我還分彼此嗎,有什麼旦說無妨!”姓牛的掌櫃大笑道。
“牛掌櫃,我家的酒是一斤一瓶的罐裝酒,價格嘛!”看了看對麵的糧油鋪:“你在對麵喝十斤的錢也買不了一瓶這種酒,照我說,一樣的酒,不值得這麼貴,除非是送親戚朋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