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的鬧劇總算圓滿完成了,各有各的事,休息片刻後大家就四下裏散開去了。唯有胡嬤嬤陪著季氏和嬌娘在院子裏散步,可兒跟著抱了兩個孩子的奶娘慢慢的走在後麵。
“孩子無論是學文還是習武都不用急!”季氏對嬌娘道:“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遇事多和胡嬤嬤商量!”
“是,娘!”當娘的永遠有操不完的心,嬌娘覺得自己很不孝,比起兩個姐姐總讓娘不放心。
“淵兒的事怎麼樣了?”一次來沒看見女婿,二次來還沒有女婿的影,不管是憨還是傻,人在就是一個完整的家:“渭兒說他托人在昌州找了這麼幾個月沒有消息?”
“娘,王淵是在昌州走丟的,但昌州四通八達,說不定早就離開了!”這混蛋說要去京城,近兩年的時間,混不下也該回來了呀,真是急死個人,實在不行,嬌娘都想親自去京城來個千裏尋夫了。
“少奶奶,要不,我們自己派人出去尋吧!”胡嬤嬤也是焦心,若能尋了少爺他回來,她就算哪天閉眼了才好向老夫人交待啊:“派人拿了少爺的畫像每一個州縣去尋!”哪怕花了大價錢也值得。
“可是我們誰會畫像?”嬌娘苦笑搖頭,這兒可沒有大畫師,沒見過人的畫不出來,見過的又不會畫。最主要的是,知道實情的嬌娘覺得沒那必要。
“少爺年少時很會寫詩作畫,還多次給老夫人畫,把老夫人樂得合不攏嘴,隻道是未來三少爺最有出息!”胡嬤嬤又回憶起了往事,朝季氏道:“世事難料,葉夫人過了,府中巨變,連三少爺也變成了這樣。這之後府中人都認為慶少爺大才,是中狀元的料,誰知道卻被他親娘給害了。若老夫人還在世也會被他們活活氣死的!這娶妻娶賢確實如此,一個林氏就禍害了一個王家,連著咱誌遠都受累了!”
“此話怎講?”季氏不解問道:“雖然王家沒落了,但有你和嬌娘創下的這些基業,咱們誌遠長大了也就有根基了。其實,嬤嬤,有件事你應該也清楚,倘若知府還在,林氏根本就容不下咱誌遠!”一個嫡子都能養成憨子,又怎麼允許一個聰慧的嫡孫子存在呢。季氏根本不相信王淵會無緣無故的變成憨子,那一定是林氏給下了什麼藥!
“是這個理兒!”胡嬤嬤痛快的承認下來:“離了王家,我們一樣能生活下來,隻可惜,咱誌遠以及誌遠的孩子都不能科舉入仕!”胡嬤嬤一直想要表達的是這事兒:“罪官之後,三代以內不得入仕。林氏這個賤人害人不淺啊!”
“原來如此!”季氏不是不懂,隻是沒考慮到這一點上去,想著適才誌遠抓的劍笑了笑:“渭兒還說當將軍,你也主張習武,原來是因為這個原由!”
點點頭,胡嬤嬤還在為林氏的事傷心:“我曾聽老夫人說過,朝廷對武官更看重,功名靠命來博倒沒那麼多限製!”胡嬤嬤期待道:“誌遠若想要光宗耀祖出人頭地,從武是唯一出路!”
“這樣的功名咱們不要也罷!”季氏沒有經曆過官家的風光,從來隻想子孫平安健康:“刀劍不長眼,從武太危險,算了算了,這孩子好好調教,做一個田舍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