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上床歇著了,又覺得有些失禮,畢竟,他是夫,他是天,自己得伺侯他更衣,等玉娘困得睜不開眼時就這麼和衣倚在了床前的桌前。
“醒醒,小姐,醒醒!”米兒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大驚失色:“小姐,你昨晚就睡在這兒了?姑爺呢?”
“不知道,我困了就睡在這兒了,天亮了?”玉娘是被米兒的呼喚聲驚醒的,手腳發麻全身發冷,從頭涼到心,自己在這兒坐等了他一夜。新婚時年紀小獨守空房,昨天說得這麼清楚明白還是獨守一夜。是自己多情了還是他無情。
“博兒,這是怎麼回事?”王家太太是一家之主掌著中饋:“昨天我已將小院收拾給了你三妹,你去未去玉娘的院子,你歇在哪兒了?”按照自己的想法,他們早該圓房了,自己也早該抱孫子了,可是,兒子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說不能誤了學業,如今是學業有成,功名得手,年紀也不小了,那又是為了什麼:“你和玉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人是兒子鬧死鬧活求娶的,可是,娶回來後她發現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恩愛。知子莫若母,兒子眼裏沒有這個女人她是看在心裏的:“徐家隻是普通員外之家,你是要考功名的人,當初我怎麼勸你都不聽,非要去求娶。怎麼,你現在覺得配不上你了嗎?”
“娘,沒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到院門口時猶豫了那麼一會兒,鬼使神差的就進了書房看書。書不進去,揮筆作畫,等發現自己都畫了什麼時簡直蒙住了,他居然能憑空畫進醉荷亭撫琴的女子,自己這是入魔了,一定是的。越是這樣認為,越不敢去見玉娘,索性就歇在了書房。看了看娘身邊沒有那女人的身影,心想不至於就告狀了吧,看來娘的耳目眾多,自己一言一行都不能避過,幸好昨夜將那幅畫燒了,天知道,燒畫時有多麼的不舍:“昨夜臨時有重要的公務,在書房裏忙了到子時,怕擾了玉娘休息就沒過去了!”
“擾了休息?”嘴角的笑隻有自己知道:“博兒,他是你的妻,他有義務伺侯你,別說子時,一天十二個時辰應該隨叫隨到,哪有你說得這般嚴重,你看看你,今天的氣色差了不少,一定是昨夜沒有睡好!”揮揮手:“罷了,你忙你的吧,忙完了早點休息,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讓娘擔心!”
“是兒不孝了!”王博告罪告辭。
“嬤嬤,我是哪裏不好了?”眼睛還是紅腫的,黃嬤嬤卻要自己去太太院子請安:“嬤嬤,可不可以不去?”
“我的小姐,太太本就是個講規矩的人,特別是現在,姑爺又是知縣大人,你這般聰明的人豈容自己落下不知禮的把柄在太太手中?”黃嬤嬤為著玉娘也是操碎了心,雖然沒有步步為營,但是王家的後宅也是暗藏玄機,首先那個太太就不是個好應付的:“小姐,你是個好姑娘,不是不好,之前不是和姑爺相處得好好的嗎?昨夜可能是姑爺公務繁忙沒能過來,你作為妻子更應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