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人吧,怎麼回事?找孟大夫了嗎?”無論什麼時候,人才是最重要的,看樣子是被打的。
“夫人,還是那片高粱地,被折一天比一天多,昨晚一家子都出動去守,結果就看到這群人在折,然後就打起來了!”羅莊頭想,若沒有包幹到戶,是莊上的財產,說不定夫人就派護衛出去巡查了,現在魁子給惹上事了,可怎麼得了。
“請孟大夫過來給看看!”歎了一口氣,看向他們:“剛結仔,還是一包水,你們折了幹嘛?”這群人不是莊上的,那肯定是山那外翻過來的,無冤無仇拿莊稼出什麼氣?
“我家夫人問你們話呢!”魁子也是火冒三丈,原想著捉了賊讓他們賠,結果,打翻一個,一群人抬著攆到莊上來了,還不依不饒的樣子,一個個像極了惡狼。
“夫人,我們餓!”為首的是一個五十開外的漢子:“夫人,我們不是要折,是實在餓得沒辦法了,這才、、、、夫人,求求您救救山子吧,咱們不折了,再不折了!”
斷斷續續的,嬌娘大致明白了事情經過,也知道這群人的來曆。
一千多裏路,他們得走多少時間啊?又怎麼往京城而來了呢?
“小老兒帶著這些人都是夜裏行路,白天就躲在山上,而且,都是走那些沒人走的山路,一路上見什麼吃什麼、、、”匍匐在地的幹瘦老漢顴骨高高隆起,隻剩下皮包骨了。
“當地官員不管嗎?”早知道天災人禍傷人最深,躲也躲不過。
“他們管,不讓我們出宣州境內,怕影響政績,見著一個打一個,甚至也有打死的!”老頭兒眼淚長流:“怎麼都是死,我們同村兩百多號人就跟了我闖了出來,我們要告禦狀,我們死也要死得其所!”
禦狀!這群人?
還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上任三年以來,從來沒修過大壩,從去年夏就開始水患成災,他們還說蛟龍出海造成的,讓百姓們出香火錢進貢上香,結果還是動不動就發怒,每一次暴雨後就要淹一大片,咱們早沒了活路,又不讓人出境內,夫人,您不知道,宣州臨海已是一片汪洋,別說人煙,飛鳥都滅絕了、、、、”老漢繼續哭訴,他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告禦狀,隻是這麼幾個月像老鼠一樣的日子足以讓人心力憔悴了,也沒管嬌娘等人聽沒聽,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夫人,我、、、、?”魁子家的女人聽老漢哭訴一下傻眼了,早知道這樣就不打他們了。
“來了,孟大夫來了!”那邊,孟大夫也是被人從床上給叫起來的,上前翻看了一下歎了口氣:“下手太狠了,沒個十天半個月是起不來了,還有,這人多久沒吃飯了,快虛脫了、、、、”
“來人,燒火熬粥,將這群人安置下來!”嬌娘也不想聽了,她心裏堵得慌,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災民,沒想到現在看到真人版了:“另外,孟大夫,麻煩你給他們全都看診一下,有病治病,沒病預防,開支全記在帳上。”想了想,嬌娘還不放心:“今天但凡接觸過這些人的人全都不許回家,就在院子裏由孟大夫開藥吃了觀察三天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