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不少錢呢,酒坊說大量收購!”兩個媳婦兒笑著說道:“這包幹到戶真好,除了莊上的就咱自己的,賣了的錢可以買吃買穿!”
“我家那口子說給賣一頭豬回來喂,到年底賣肥豬賺得更多!”另一女人倒不羨慕吃穿,隻一心憧憬著過年的大豐收。
魁子媳婦聽得心裏難受,轉爾想著夫人不僅將高粱要交的部分免了,連田裏的那份糧也免了,這才好過一些。看見那群人折高梁時恨不能打死他們;一聽他們的哭訴女人心又軟了,現在聽莊戶們擺談收入這心裏就像貓抓了一般難受。別家都有收入,就自家沒有!最後,又知道夫人同意那群人留下了,魁子媳婦心裏嘀咕了半晌,回去跟魁子一說,結果還挨了罵。
“別給老子整那有得沒得事兒,這莊上,夫人說了算。她都不計較的事兒你還往心裏記?”魁子覺得自己做事魯莽了,打了人夫人沒有讓自己負責已是開恩:“你這個傻婆娘,那高粱賺錢多還是穀子更值錢啊?老子告訴你,你那張嘴要鬧出點什麼事兒老子跟你沒完!”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她還有怨言,指不定給攆出莊去那就損失大了。京郊方圓百裏的莊戶們誰不羨慕自己這些人遇上了好主子,別說冷老頭他們鬧得那一出,就是自己也會求著留下來。
“夫人,這是十分的酒!”貓兒的心已淡定了很多,這麼久折騰出了一缸十分酒,個中細節隻有自己慢慢品味了。
“慢慢釀吧,不及,等到時侯再包裝進貢!”好歹沒辜負了他祖上的名號。隻不過,安師傅那邊的窯子還沒有落實好。粘土倒是找著了,在離莊子八十裏路的一個靠山的地兒。買地開窯由查建還在商談之中。對了,還可以將那批難民安置過去。
查建回話卻是有些鬱悶,那片地的主子是京城一權貴的小妾置辦的,說人不差錢,給再多都不賣。
“可查清是哪家的?”人啊,有時候給臉你就端著,要不然,給臉不要臉就不好玩了。當然,也不是嬌娘仗著與趙文相識以權壓人而是那小妾的話有些囂張。這妾啊什麼的都是些玩意兒,上不得台麵。而這位主卻敢說不差錢,不差錢也去給人當妾。隻能有一種,那就是他靠的那男人也不是個好鳥。你想啊,誰家妾室不是躲在正室的後麵夾著尾巴做人,哪有這般跳出來表明自己身份還一副要不完的樣子的妾。這男人肯定是寵妾滅妻,一想到這兒,嬌娘就想起了自己那個老爹。
“京都二品督統王家的!”查建小聲回道:“這人聽說在皇上登基時有大功,所以才、、、”
一個武將,當真是有勇無謀。但若真如查建所說有大功,那為什麼皇上會派沒有戰場經曆的王淵和萬先生赴漠北,而不任命他去呢?
“你再去一趟王家,直接找王大人!”嬌娘這次是想摸摸這位王大人的底,看看在他心中什麼最重。自己的身份也就罷了,無名無姓的小婦人一枚,可是,要抬出男人和兒女,也是夠分量的:“錢上麵不是問題,可以多加!”
“王大人說了,夫人看中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所以給再多的錢也會賣!”查建沒想到,做足的準備而去還是铩羽而歸。
這是什麼邏輯?揮手讓查建退下後,嬌娘慢慢的悟出了點意味。
原來,不知什麼原因,在京城的貴人圈中,都知道了徐嬌娘這個人物的存在。不為別的,隻說是宮門前的早餐店日進百金,堪和皇家的遊園相提並論了;而之後,又來了一個品裳齋更是倍受追捧,供不衣求。於是,大家都知道了,這女人是個旺財的,而這次,她看中了小妾的莊子,這王大人知道一定是非同錄尋常,給再多的錢也不賣。
“大人,小人查看過了,也問了莊上的人,隻說上個月有兩人拿了鋤頭鐵鍬到莊上說是找草藥。但等他們走後發現隻挖了土並沒有撿什麼草藥走。而且,他還挖得比較深,像一個洞一般!”王家的仆從小心問道:“老爺,你說,這是不是就是那徐嬌娘派的人呢?”
“這還用說!”一定是了,隻是,挖什麼呢?還一再加價要買了這個莊子。這麼會做生意的人,一定不會虧了本:“你說那是靠山的地兒?”王大人想了半晌,腦子裏有東西呼之欲出,還是有些不確定。
“是的,大人,靠大山那一片,他挖了不止一處,有好幾處都是洞!”仆從看著老爺的臉色微變,心裏好奇嘴上不敢問。
“難道是金礦?”王大人覺得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個理由了,若不然,錢多了沒地兒花,會花大價錢買一片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