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升為佰長的王慶知道這個消息時已是兩個月後了,突然間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白搭了,生起來的鬥誌瞬間就消失殆盡。一個拿筆的書生舉起了刀劍,想要掙得功名庇護於她。結果,被愚弄了!曾經指揮千軍萬馬激戰敵患的居然是家裏的那位憨子。誰憨啊,自己才是真的憨,是說當日那個女人居然能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原來是早知了內情;誰憨啊,自己的母親才是憨,她可能不會知道她的貪欲將親生的兒子生生的踩進了淤泥,而讓一個王淵爬上了雲端!他已是二品大員,自己是一個佰長,這輩子想要憑著軍功往上爬,那是登天的距離!說什麼在京城遇神醫將憨病治好了!這樣的神話誰聽得進去?
胡嬤嬤聽進去了!
“真的是咱家少爺?”韓江將縣城的傳遍的消息帶回來了,足足讓胡嬤嬤驚訝了半天,很不確定!
“大姑,千真萬確,四下裏都傳遍了,咱少爺福大命在,失蹤後不僅沒走丟,還遇上神醫治好了病,然後從軍掙了功名!”韓江這時候特別激動,這輩子聽了大姑的話真是值了,想想自己身後的主子吧,多麼的威風!
“快,快收拾收拾,我要進京!”這次,胡嬤嬤不顧年老體弱一定要進京了!在走之前,沒忘記讓韓江買了肉和酒,朝著西方給王家老太太燒香報喜。
徐富貴有些蒙!
他一直知道,兒子徐渭是個不成器的。自己的三個女兒都出眾,也知道一個更比一個強,但是,自從嬌娘嫁給那位憨子後,他就將這個女兒從心底摒除了。當然,他的眼裏更沒有那個憨女婿!
如今,兒子折騰那什麼酒生意,在商場已小有名氣;而女兒們也各有各的幸福,連著季氏都跟著去京城享福了。唯有自己,守著鄉下的院子,由茵兒陪著過著小日子!
“老爺,咱什麼時候進京?”自從季氏走後徐富貴也懶得管家,馮長春因此尋了機會偶遇了幾次徐富貴。見他沒有罵自己膽子自然也大了,這次還出言相問。
“你去京城做什麼?”這個馮長春,以前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看上她了呢。隻要一想到院子裏的那個流著口水說話者說不清楚的兒子他就是一肚子的火,冷冷的問道。
“找神醫啊,三姑爺那病都能治,咱涯兒的病也一定能治好!”馮長春梨花帶雨上前拽著徐富貴:“老爺,涯兒昨天還寫字了,老爺,涯兒其實挺聰明,就是心裏有話說不出來,老爺,涯兒、、、”
一把甩掉了馮長春,瞪了她兩眼,徑直離開了院子出了大門。
他怎麼不想去京城?可是,拿什麼臉麵去見曾經棄之如草芥的嬌娘和女婿?這馮長春根本就是給她添堵來了!
坐在禦書房,看著麵前站著的人,趙文有幾分忍無可忍,一把將手中的朱筆折斷丟了出來。
“皇上息怒!”王淵也是很無辜的那個人好不好,家裏的小娘子打死不要前都統的府弟宅子,自己好心讓皇上收回去,結果還惹他生氣了。
“王淵,朕和你相交也不止一兩年了吧,什麼時候這麼磨嘰了?”這個女人,都不知道哪要筋不對了:“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兒?這個家你當家做主一次就不行嗎?”
“皇上!”這種說話的語氣和碧雲樓甲字號房一樣了,王淵心裏就踏實了:“皇上,拙荊自打跟著微臣就一直受苦受難,臣曾經發過誓,這輩子隻對她一人好,聽她的話,不惹她生氣、、、”
“打住!”最不能見的是就秀恩愛什麼一世一雙人之類的話了。這些話趙文可不耐煩聽,太子妃身懷六甲不能侍寢,後宮又添了兩個妃子,王淵越是夫妻情深越襯托自己的薄情寡意:“合著你隻聽她的話,就敢抗旨不遵了?行了,朕尋著理由收回那些府第什麼的,但是,她得接受一樣處罰。若不然,朕這個皇帝被你們夫妻二人主宰,當得也太窩囊了!順便轉告她一下,太子妃想她了!”
“是,微臣一定告訴她!”王淵站在那兒半晌沒挪步!
“還有什麼事兒?”趙文不耐煩了:“午膳還早呢,朕可告訴你,朕今天中午也要雲茲寧宮蹭飯吃,別跟著朕啊!”
“皇上,微臣聽您說要接受處罰,不知是什麼樣的,此事因微臣而起,懲罰也由微臣一力承擔!”王淵才沒心思吃什麼禦賜的飯,回家和妻兒老小團團圓圓那才是幸福。
“朕告訴你,想要罰你也沒那本事來接招!”趙文不耐煩的揮手道:“去去去,別打擾朕看折子!”
“微臣告退!”退還了賞賜的東西王淵如釋重負,可是想著嬌娘即將麵前的不知何謂的處罰又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