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別著急,玉娘派了米兒的男人過來說了今天來就一定能今天到的!”元娘也是聽說玉娘要來,帶了兒女趕到了莊上。這些年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母女(子)幾人總算即將在京郊相聚了!
看著米兒扶著的人下車,無論是季氏還是元娘嬌娘徐渭,都有些不敢上前相認。
“三姐,那是二姐嗎?怎麼感覺比娘還要老上三分呢?”徐渭偏頭低聲問著嬌娘。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嬌娘狠狠的在徐渭手臂上揪了他一把!好吧,自己看著玉娘時心裏還是很震憾的,這人是大病初愈還是怎麼的,臉色不好看,身體也單薄,整個人精氣神兒都沒有了。
“玉娘,我的兒,你受苦了!”季氏是過來人,一看玉娘這樣就知道一定是日子過得不舒暢了。趙揚是一事無成都收了兩個女人,王博為官,怕是女人成堆了。想想還是王淵好,葉姐姐的兒子和她一樣重情重義,這些年來無論發達與否都沒有讓自己的嬌娘受半點委屈。
回到內院,無論季氏和元娘怎麼旁敲側擊,玉娘打死都不認,隻說自己的憔悴是因為趕路長途顛簸所為。黃嬤嬤和米兒幾次想要插嘴都被玉娘掩過去了。
“智慧,來帶著聞哥兒去院子裏和宏哥兒琪姐兒他們玩去吧!米兒,你跟著出去伺候著。”有些人就是這樣,死要麵子活受罪。嬌娘看從玉娘嘴裏是得不出半點消息了,隨即喚了米兒帶孩子出院子。
智慧聽話的牽了聞哥兒胖胖的小手出去了。
“智慧都這麼大了,都快訂親了吧!”為了轉移季氏的注意力,玉娘將話題往孩子們身上引。
“嗬嗬,還早呢,他爹說了,不到十八歲孩子們都不能談婚論嫁!”這話不是王淵說的,是自己說的。十四五歲的新嫁娘,自己這輩人受過的罪才不讓兒女們受呢:“你們聊著,我出去看看去!”
相聚是歡樂的,相聚又是短暫的。等下午離開莊上後,馬車上的玉娘情不自禁的潸然淚下!娘現在過得很好,保養得好一點兒也不顯老,以致於聞哥兒將她當成了元娘喊大姨!元娘過得也很好,無論是談話還是說笑,她都沒有半點掩飾和矯情;玉娘就更不用說了,這麼大的莊子,這麼多奴仆,連王淵那個男人在內,都聽她指揮,而已年近三十的嬌娘看起來還是二八年華一般;而徐渭,看似吊兒郎當的,和那個叫淳兒的姑娘可是眉眼裏都傳著情帶著笑。唯有自己、、、、
“小姐,恕老奴多嘴,您就不該遮著掩著!”黃嬤嬤覺得自家小姐的苦,更多的是太要麵子了。受了委屈,親人麵前都不敢說還能在哪兒說呢?
“嬤嬤,說了又有何用!”玉娘苦笑搖頭:“日子是我在過,她們也幫不了我,隻是徒增她們的煩惱而已。看著他們都過得好,我也就開心了!”
莊上的內院,盡管玉娘什麼也沒說,季氏依然心疼無比,問了元娘問嬌娘,甚至問起了徐渭。
“娘,二姐怎麼會這樣我哪能知道!”徐渭兩手一攤:“說起來,當年三個姐姐出嫁,二姐嫁這個王博還是最好的,現在來看,他也最好啊,從五品的京城,多有本事啊!”
“你們的婚嫁,都怪我!”季氏也是後悔無比,當年如果自己能強硬一些,能抵擋住徐富貴的胡作非為,就不至於早早將女兒們嫁出去了。
“娘,說什麼呢,真要怪,還不得怪他!”嬌娘指著旁邊坐著的王淵道:“要不他家衝什麼喜,我也不至於這麼早成親,兩個姐姐也不用急著出嫁了!”
“啊,怪我啊?”王淵是躺著也中槍!先是有點無辜,後覺得妻子說的話在理:“也是,怪我們家!”
“這孩子!”季氏被王淵憨憨的表情逗笑了:“這都是哪兒的事兒啊!”轉頭對嬌娘道:“你跟了米兒出去,一定是打探到什麼了吧?”
“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嬌娘無奈的說道:“娘,這事兒我說了你也別關鍵,畢竟,咱們誰也幫不了二姐!”
當知道玉娘的苦來自於王家老太太的作時,季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古以來,大戶人家婆婆給媳婦立規矩也就是有的,沒想到王家的規矩比官大,玉娘根本就沒能過一天好日子!
“那怎麼辦?”自家也有一個惡婆婆,但是因為有嬌娘給她撐腰讓自己腰包鼓鼓的,再作她拿自己也沒辦法。而聽米兒的口氣,玉娘是在乎王博的,而王博,對玉娘是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一個女人,如果心死了那就好辦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像這樣要生不死的日子自然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