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玦在一片朦朧中醒來,然而睜開眼睛依舊是無邊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看不到一絲光亮。
東方玦甚至懷疑自己失明了,或者還在睡,但是身上的傷痛時時在提醒著東方玦沒有睡覺。
他環顧四周,這裏確實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所以連透光的縫隙都看不到。
這是哪?我是在哪裏?
東方玦完全不知道。
他的身體很無力,頭有些暈,口有些幹,身上因為受了太多的傷,而無法站起來。
他慢慢向前爬了兩步,手指觸摸地麵傳來的柔軟感覺讓東方玦懷疑這房間是為精神病人準備的加護病房。
東方玦漫無目的的爬,每一步,似乎都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東方玦邊爬邊思索之前發生的事,令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在他在那黑色曼陀羅花海中的最後一拚。
那一刀出鞘,刀上折射月光,映照在麵前的人,是他最不想承認的事實。
就那一個遲疑的瞬間過後,東方玦便不省人事。
為什麼那個人是葉海山?
葉海山究竟把自己交給了誰?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帶著疑問,東方玦不停的爬著,然而,這個房間太大,他似乎感覺不到自己觸碰到了牆壁。
就在這時,一扇門在東方玦麵前慢慢被拉開了。
模模糊糊中,東方玦隻看到有個人的輪廓站在門口。
門外的強光照在了東方玦的臉上,那刺眼的強光讓東方玦緊閉著雙目,隔了好一會才睜開。
他的視線漸漸清楚,但是依舊看不清站在門口的人是誰。
東方玦隻能大略分析出,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影。
男人不高,好像有點駝背,而男人的身旁,站著兩個看似保鏢的人。
東方玦料想,葉海山就是把自己帶來見這個人的。
門口的人沒有說一句話,就緩緩的走進了東方玦的房間,看步伐,應該是一個老年人。
那個人又緩緩的站定,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保鏢就衝著他點了點頭。
那兩個保鏢先是搬來了兩張椅子,然後一人一邊把東方玦架到了其中一張椅子上。
而進屋的老人,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
東方玦疲軟的癱在椅子上,在微弱的光中看到那個老人坐在自己對麵。但是他視線還沒有完全清楚,完全不知道那老人是誰。
直到有人把燈打開,東方玦才瞬間回過神來。
“是你!”東方玦拚了命想從椅子上坐起來,但是奈何身上已經沒有力氣,而身旁的兩個保鏢也按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沒錯,”坐在東方玦對麵的老人把頭探進光裏麵,“你應該能想到。”
這個老人,就是東方理。
“你想怎麼樣?”東方玦恨恨的問東方理。
“很簡單,”東方理盤起二郎腿,冷靜的說,“我想讓你在這裏住幾天,隻要幾天,我自然會放了你。”
“你想用我逼迫展顏離開?”東方玦問。
“不,”東方理說,“我想讓你留下來。”
“不可能!”東方玦說,“寒舟一定會找到我。”
“沒錯,”東方理說,“我打從一開始也沒想讓他找不到你。”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留下。”東方玦冷笑一聲。
“到時候,你自然會留下來。”東方理把腿放下,俯身靠近東方玦。
“你憑什麼這麼說?”東方玦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