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藹藹的清晨,散著太陽暖暖黃黃的光暈,喜鵲掠過樹梢停留在一戶人家的窗台上整理羽毛。屋內,陳舊與現代交錯擺設著不搭的家具,正稱托著一老一少之間的對峙較勁的氣氛。
葉歆用凶狠氣惱的眼神怒視著麵前的老者,握緊拳頭,“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您老這是毀我前程!”這不是第一次了,再二再三老者從來都當第一次。
麵對這個打扮時髦打算歡歡喜喜進大學的小姑娘,老者眉毛頑皮一挑,根本不理會葉歆那噴火的模樣,抖抖手上的煙嘴,道:“吳家村一個農婦含冤吊死,昨晚頭七厲鬼回魂鬧得整個村子不安寧。那家人今兒個4點就來鬧我,現在還在門外頭候著,咱師徒倆誰都脫不了身呐!”
說著,老者就把早準備好的一袋子家夥遞給葉歆,隱隱還能看見老人家嘴角一抹得意笑容被他硬憋了下去,然後神色坦然的抽了口煙。
葉歆拎著沉甸甸的一袋子家夥心裏直直火氣上竄,老頭子真是不講理!摧折花朵!火山爆發之餘葉歆深吸了口氣,對老者身後那通身雪白長尾隻拖地上的靈鳥使了個眼色,靈鳥立刻扯著嗓子叫道:“張老頭!俺來討俺的象棋來啦!快給俺開門!”竟是一個老頭在門外大叫的聲音,叫聲以假亂真。
老者聽聲,來不及把煙吐出來,含著煙一個機靈拐到門口屏氣對著貓眼往外看,又抵住門生怕那人闖進來。這一看,門外一夥人站站坐坐都是吳家村的人,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他喂養了多年的靈鳥不向著自己,到向著那女娃子了!
正想教訓教訓葉歆,再一看,哪還來葉歆的影子。隻看見窗子大開著,一陣悅耳的笑聲從樓下傳來。
“嘿!歆娃子竟是鬼點子!”老者搖著頭去收拾他落了一地的東西。卻看見茶幾上多了一個寫上血咒的招魂幡,拿在手裏便知道是個抓鬼的好東西,微涼的氣息傳入老者手心,令人神清氣爽,招魂幡本身也輕放著紅光。還算那娃子有良心,夜裏趕製出來給老人家用。
大霧正濃,又是早晨,所以沒人注意到一個玲瓏身影從三樓一躍而下,安然落地後揉了揉腳腕消失在濃霧之中。
在以前和很久以前,葉歆的每個新學期的第一堂課都因遲到而上了光榮榜,而且一遲就是一天……真是無獨有偶,老頭子總能在關鍵的那天安排事情給她,當然,前幾次葉歆太過“善良”,老頭子太會演戲,縱使葉歆再聰明也逃不過哪些火燒眉毛的要事緊逼。
這一次,是老天開了眼不讓老頭子得逞。抓個吊死鬼,隻要有個強力又有保障的家夥,普通人也能成抓它的專家!勞她葉歆大駕,再一次上光榮榜?讓全校都成她的崇拜者?門兒都沒有!
正是入秋之時,難免寒氣緩緩來襲,校門旁的大街種滿了梧桐樹,梧桐樹葉這時節大肆飄落。秋風夾雜涼濕氣吹來,將黃葉打了個旋兒刮到街對麵的警校裏。黃葉剛著地,警校裏便響起了起床的號聲,漸漸的,集合的聲響此起彼伏,警校熱鬧的開始了晨練。
葉歆孤零零一個人來到校門口,緊了緊淡黃的兔絨圍脖,有些後悔今天不該穿抹胸吊帶衣,冷了點。
望了眼喊著口號列隊跑出來的警校學生,他們步伐響亮卻不是很整齊,看來是新生,而且還一臉的惺忪,哈欠不斷。
葉歆覺得好笑,便噗嗤一聲笑出,對麵的男生應聲轉頭。顯然,他們都不大相信大清早的能看見女生在街對麵曇花一現,而葉歆那因打寒顫顯得楚楚可憐的神色頓時讓他們亂了步伐,竟一個停一個推的,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跌倒在地。
教官大聲罵娘的從隊伍後頭跑來,詢問怎麼回事,男生們也沒臉回答,隻得看向葉歆。教官轉頭怒視,大有過來找她算賬的勢頭。
葉歆見勢不妙,嗬嗬一笑,一頭躲進自己的學校去了。隻聽後頭教官大罵:“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了?啊?!都他媽起來!罰跑20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