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帶走漸遠的救護車和眾人臉上些許的恐懼。“歆子,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琉璃倍受驚嚇的臉蒼白而憔悴,她不怎麼也不相信突如其來的槍擊案會發生在這裏,孤寡老人們能平靜生活的榕樹養老院竟然染上了鮮血。
“琉璃兔,我也不知道,也許那個大老板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要殺他滅口,而他今天恰來榕樹捐錢。所以被殺手找到了下手的機會……我們應該慶幸沒有老人因為這事逝世對不對?”
“嗯,這是我十八年裏第二次看見有人被槍打死,上次是我的爸爸媽媽……”
“……”葉歆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琉璃,而她自己又何嚐沒有見過人死呢?行道濟世的路上總會有傷亡,伴隨著無法自拔的悲傷和無力感。看著兩小無猜,許下若言的青梅竹馬死在自己的懷裏,和琉璃看著自己父母被殺時的感受恐怕都是一樣的……撕心裂肺。
警方要求在場的人做個筆錄,以方便調查,葉歆和琉璃兔各懷心事上了車。
葉歆家樓下的小賣部裏。
老者將神像擦洗幹淨放在神台上,那是一尊懷揣金元寶的財神,笑嘻嘻看著整個店鋪。
老者不急不緩地放上供果點上檀香,在神像麵前,老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煙鬥誠心相拜。完後,他重新拿上煙鬥點燃煙絲大口大口抽起來,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到鋪麵上,外麵的人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要買煙酒還是吃的?”老者悠然自得地用抹布擦拭著玻璃,又按開收音機放起京劇。
“我什麼也不買,我是專程來找您幫忙的!”天氣不冷,女人卻捂得很厚,密密的毛圍巾遮住了半張臉,不知是什麼原故,女人一直哆嗦不停,好像現在已是大冬天。她顯得非常不安,眼睛不停的關注著自己的周圍,好似在躲著什麼,眼帶期望地看著老者,希望能得到幫助。
“我一老瘸子能幫到你什麼?不買東西就請回吧。”說完老者跟著收音機哼起了小曲兒。
“老神仙,您得幫幫我啊!如果你都不幫我,我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女人急了,“呼”地撲到櫃台上懇求。女人一撲下來,便有一股濃到刺鼻的香水味撲麵而來,女人滿手的各型各色的鐲子直打得櫃台“鐺鐺”響,畫得五顏六色的指甲尖的仿佛可以刺透玻璃。
老者揮揮手示意她不要爬在櫃台上。女人莫名起身,便看見老者取了抹布在她趴過的地方擦了又擦,擦得金光亮時才說道:“被髒東西纏上了?”
“啊?是是是,是個惡鬼!您得幫我把它殺了,不然日子沒法過了!”聽到老人的話,女人眼神忽然亮了起來,抓到救命稻草般看著老者。
“是惡鬼啊?還是心鬼啊?”老者瞥了眼女人,緩緩吸煙長長吐出。
女人一聽,臉“唰”的沒有了血色,急忙吼道:“老頭你管這個做什麼?你隻用把它殺了!要多少錢我給多少錢,其他不要管!”
老者並沒有因為女人的粗魯發火,而是冷不丁地用煙鬥對這女人腦袋就是猛地一敲,磕煙鬥似的。女人被老人的舉動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這老不死的竟敢用煙鬥打我的頭!什麼老神仙,分明就是個老瘋子!
正要爆發,老者開口道:“我一把老骨頭走路都費勁,我接你的生意也沒用,乖徒弟不在我也沒轍。要等她來不?”
女人忍了怒火,素聞老神仙行為怪異,說話尖酸刻薄,果然不假,想想也就算了。女人不客氣道:“你徒弟什麼時候回來?”
“差不多,”老者深吸一口煙,“四個月以後。”慢慢吐出白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