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夜,太白酒樓東閣雅座上,所有的客人俱都相繼地離去,隻剩下邱影和李隆基在把酒暢飲著,談天說地,不勝融洽。
“小兄弟,是何許人也?”
“嗬,老子我也不知我是從哪來的!”
“那不知今在何處謀生?”
“嘿,說來怪丟臉的,不就在那楊犯賤家裏當小廝麼”
“小兄弟,說的可是楊國忠”
“除了那混蛋還有誰?”
也是難怪,邱影從來都是生性不羈之人,才不管那些所謂的禮節套數,隻要是他放開了心胸,任你是天皇老子他也不買你的帳;而李隆基則是感懷於白日裏邱影幫他解圍之恩情,所以也就特免了那些表麵上繁文縟節,卻是在一旁充當隨從的老太監高力士還在雞蛋裏挑著骨頭,往往邱影語氣或字眼說粗了點,他便總會諂媚地凝望著李隆基,然後又是怒目橫視地對邱影應聲喝止,指責不斷。
“大膽粗民,竟膽對皇上如此大不敬,你該當何罪哇!”
這不,邱影不過是叫了李隆基一聲老頭子嘛,高力士便這般地恐嚇著他,幸得李隆基也是個感恩圖報之人,當下對著高力士擺了擺手示意他算了,接著便又舉起了酒杯輕笑著對邱影說道:“小兄弟不知為何要稱的為老頭子呢?難道你沒念過書?”
邱影聞聽便是一陣的蔑笑,哇靠,老子我怎麼也是個初中生,雖然我對學習沒什麼興趣,但是老子我讀過的書也總比你念的四書五經多吧。你這分明是在取笑我!哼,老子給你點顏色瞧瞧!
於是邱影當下說道:“皇上此言差矣!小子我雖是一介貧民,然幸得祖上留下不少的書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古往今來所有的文卷我都讀過,又何言我不曾念過書呢?皇上可是為我稱您作老頭子,覺得有些不當啊?”
李隆基一聽,隻有訕笑道:“正是!”
邱影還是那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流氓一般地抄過酒瓶子,也不管李隆基詫異的眼神,便是一個勁兒的狠飲一通,許久才漲紅著臉道:“小子真是可憐啊!我稱您作‘老頭子’隻是想更尊敬地稱謂您罷,古詞典曾載‘老’乃壽高萬歲之意,‘頭’是謂領袖主幹,而‘子’字更是對您的一種尊稱呐,前人有言,對於那些文雅賢明,德高望眾的人,尊其為子,亦似聖人孔丘李耳等,後人便尊其為孔子老子。試問此番鮮明濃厚且意味深長的尊稱,又有何不當呢?卻要令皇上不喜?實是罪過”
邱影言完,一旁的高太監早已睜大了目瞳,想要仔細地看看此人到底是個什麼品類的人,竟是出口成章能顛倒黑白,即使有些欲蓋彌彰,然卻頭頭是道句句有理呐!
“嗯,有道理!小兄弟真乃大才啊!是朕的不是。小兄弟不僅見義勇為、宅心仁厚,而且飽讀詩書,靈智過人,不知小兄弟肯否願意隨朕進宮,扶佐朕治理這大唐江山呢?”
“哈哈,邱影何德何能............”邱影執杯一飲而盡,稍後長笑,正要回複間,卻隻聽得‘嗖’的一聲,在自己對麵,李隆基的身後正無比迅速地飛來一把匕首,瞧那模樣,定是要刺殺皇帝不假。邱影一望之下,心驚膽戰,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他竟是虛空一抓,在看時那匕首卻已被邱影神勇無敵地抓在手裏。
“啊!是...誰....要殺朕.......?!”李隆基驚魂未定,連說話都已經是變得顫顫巍巍的了。
究竟是誰要刺殺皇帝?邱影心念一轉,連忙朝匕首飛來的方向看去,目之所向,一道明晃晃的白影竟是迅速掠過,逃過了邱影的法眼。
“皇上,你在這,小子去追!”話音未落,邱影卻是運起了苦修來了輕功,跟著白影追去。
“主子,你沒事吧!嚇死老奴了!”
略過李隆基此處不說,單說那邱影自出酒樓之後,一追二裏多路,來到了一片白樺樹林裏。便見月光下,棵棵挺拔的白樺似一個個身穿銀甲戰袍卻又充滿著凜冽的恐怖色彩的武士,它們傲然地屹立在這蒼茫的黑夜裏,竟是油然而生出一種敬畏之情。難道這白影也變成了白樺隱滅了,不然怎麼追到了此處卻突然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