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裏盛滿了鷹王精血的暖玉瓶子,邱影終於欣悅地鬆了口氣,曆盡艱辛總算是把狼毫鷹血給湊齊了,此間枉死了許多無辜生靈,便是連自己也受了嚴重的創傷,可為了救醒林小茹,邱影覺得還是值得的。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邱影的目光落在了一棵樹頭之上。整棵樹原本巨大無比,光是主杆便需三人環抱,可現今卻是被方才的那一場大戰波及,隻剩下光禿禿的樹頭。而就在那截半米高的樹頭上,此時卻閃爍著一片灰色的光華。
邱影目光一聚,搖手一招,那片光華立時便飛了過來,握在手心上,那東西竟仿若有靈一般,連連不安地抖動起來,邱影不動聲色,更將殘存的靈力注之其內,試圖祭煉於它。
然而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仍是無法將那器物收伏,邱影無奈,隻得取出一個空白玉盒將它封印在內,爾後又在上麵貼在了幾張玉虛鎮寶符,這才稍稍安心。
這東西自然便是鷹王的遺物,羽月樸刀。
對於此刀的威力邱影也著實眼饞,如今它的主人已死,邱影自是將之收歸包囊。雖然還未能抹去其主人在刀上殘留的神識,但來日方長,還有的是時間。
據說此刀還是成長型的,能一步步地升級到九品魔寶,而魔寶顧名思義也便是妖邪的兵器。換句話說,羽月樸刀若吸收足夠的妖靈,亦或修士的精血乃至那極陰之氣,那麼它的威力將無可限量。
當然,對於魔兵此類的知識,邱影這樣的一個傻小子是不會懂的。所以要是他事先知曉這來龍去脈,羽月樸刀是靠人的精血來加以晉級的話,那就是打死他也是斷然不會接受此等妖邪之物的。
而此時那邊,莫雪豔正盤坐在一塊大石上運功療傷。她的全身都籠罩在一團淡淡的藍光當中,那俏臉煞白以極,朱唇亦有些許幹燥,香汗涔涔而下,表情顯得痛苦萬分
然而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她的臉色也逐漸紅潤了起來,畢竟她也有凝丹後期的修為,再說了她是絕塵與絕心教出來的得意弟子,據說師尊師叔二人所習功法,也份屬那傳承了千萬年的道家正宗,所以說區區的一點元神創傷,莫雪豔還是有能夠承受得住的。
嚶!莫雪豔輕舒了口氣,睜開秀麗的雙眸,一個衣著土氣又略顯滑稽的少年映入了眼簾。那人正徐徐走來,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把泛著紅光的長劍,有冷風輕輕吹過,拂亂了那少年的發絲,莫雪豔櫻唇微啟,正想說些什麼,而那人卻已來到了跟前,正是小邱同誌。
隻聽邱影緩緩言道:“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我這還有一道聚靈固元符,我剛才也用了,這你拿去吧!”
莫雪豔腦門一熱,卻許久不發一語,而是用迷惑不解的眼神望著邱影。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竟這般令人意想不到,層出不窮的秘術暫且不說,就這失傳已久的製符術他居然也會?而更可疑的是,我與他本就是敵對的關係,會一起合作去那妖島,亦不過是虛以委蛇臨場作戲罷,他應該也明白此間的因果,可鷹王將斬殺我之際他卻為何要挺身而出來救我呢?難不成他有陰謀?可他有什麼必要這般做呢?他是無恥了些,卑鄙了些,可他真的是個惡人麼?
“雪豔,雪豔,你怎麼了?”邱影見莫雪豔遲遲不答應,這才呼喚道。
回過神來,莫雪豔神情漠然地道:“嗯,我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麼?我們走吧?”
話音未落,莫雪豔已站身而起,裙袖一擺,既已當先一人向前走去。她是何等的性子,向來冰冷孤傲,眼高於頂,又怎會隨便接受別人的恩惠呢?邱影瞧在眼中,大感失落,望著那逐漸遠處的芳影,竟是大發起牢騷來,這是啥人啊?這般不懂禮數!
爾後他卻又似想起了什麼,又道:“你還去哪啊?鷹血我已經取到了,我們原路回去吧!”
莫雪豔道:“你以為我們還能原路回去嗎?你那一劍已啟動了封閉禁製,如今想再原路出去,那是想都別想了!”
那言語冰冷而高傲,卻又透著一股嗔怒,邱影聽之心下便是一陣委屈。轉過身用神識仔細查探了片刻,這才徹底涼透了心。
原來方才斬殺鷹王劈向界碑那一劍,正巧無不巧地觸到了這幽幻鬼穀的禁製。那原先的路已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封閉陣法。
若是全盛時期,邱影想硬闖出去或許還有點把握,可是如今自己不過是個金丹境界的小修,且還身受創傷,元神的損傷是有那秘符幫助迅速複元,偏偏這治外傷的靈符自已忘了製作。如此一來,絕了後路,便隻有硬著頭皮企盼能尋到一條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