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哎,我也不知怎說才好。這都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好不好。”邱影急上心頭,一時不由語塞了。直抓著腦門,隻覺得雲山霧罩,實在迷惑至極。
而正當此時,秦湘玉卻是走上前來,衝葉霜紅說道:“讓我來給聖主好好地說說吧。你應該也很累了,歇一下吧!”
“也好。”
葉霜紅輕聲應了一句,經秦湘玉這一點破,頓時她也覺得身體很是疲乏起來,先前為了救秦湘玉,煉製九轉融靈丹已是耗了她大半的精力,此時哪還有不虛弱的道理。不過,她並不願就此離去,仍是站立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聖主,請容許奴婢為您解說一二。”
秦湘玉邊說著,已是跪倒了下去。邱影一見,忙將她扶起,口中則說道:“別,別,別這樣好不好,您老跪我怎麼行的?感覺怪別扭的,你有什麼話起身來講吧,我聽著就是了。”
“嗯,”秦湘玉乖巧地福了一福,表示聽從邱影的吩咐,隨後她又指向那玉床,示意要邱影坐下說話。邱影自不疑有他,帶著些許的迷惑,他走上前去,就此坐定。而此時秦湘玉也開始講起了妖魔的舊史來。
“聖主想必您也曾聽說,在那北海流域中,有一座神秘的島嶼,名喚‘封魔島’吧。我與霜紅便是從裏麵逃出來的。這島裏天材地寶極為富饒,靈氣也是十分地濃厚,本是一處修真煉道的好地脈。然,萬事皆是有它負極的一麵,那便是我們生存在這裏的萬千妖族,他們身上,與生俱來便被種下了禁製封印,這禁製端的厲害,它讓我們妖族失去了生命的自由。那座島嶼就好似一個鐵牢籠,妖族們至死也是難以脫離它的束縛的。”
說到這,秦湘玉頓了一下,她的臉上已滿是淒傷落寞,而邱影卻仍是好奇地追問著:“這,我好像聽葉掌櫃說過,隻是他們不是每六十載便能逃出一回麼?再說了,我冒昧地問一句,爾等既俱是妖魔,為何還要潛渡出來作亂蒼生呢?呆在那島中不是更好麼?妖者本就與這人世間格格不入,便是真的出來了也未見得是件好事啊?”
“聖主您果真是仁義心腸啊,事事俱為天下蒼生著想。可這事又豈會這般簡單。什麼妖魔亂世,那無非都是那些自詡為正道宗門的庸人所說的罷,此本就是混淆視聽憑空捏造出來的事情,我等雖為妖魔,可是非黑白還是分得清的。每一甲子離島而出,隻為尋聖主而來,並無意要傷害誰,倒是那些所謂的正義人士,整天打著替天行道的大旗,淨幹些汙穢的事情。見我等是妖族,便把那燒殺屠戮,危害蒼生的罪名強加在我們的頭上,試問,這樣的世間真理公平公正嗎?”
秦湘玉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尤是說到末處,她更是顯得凜然憤發起來,邱影聽在耳裏,心中一震,當下也是無言以對。
她說的倒是沒錯,這修真界本就是複雜以極的,人人自私自利,美事我來享,惡名由你當的事情在所多有。什麼正與邪,善與惡,無非都是用來迷惑蒼生的一種方式罷了。世事無絕對,又何來真正的正與邪呢?
“哎,真是冤了你們哇!”邱影義憤填膺地開了口。
“不,聖主。那些都不重要,奴婢要您相信的是,我等妖族並未做過一件殺天害理的事情。封魔島雖是個修真的好地方,但終究是我們妖族的封印之地,我們在那裏並沒有真正的自由。而且,我們身上都還背負著重要的使命,我們必須尋到解救我們的有緣人,再與他一起完成那滅魔救世的大任。”
這般說著,秦湘玉已是目光閃爍地直望著邱影,邱影聰明以極,自然知道她話裏的意思,不由訝異地說道:“你說的有緣人,不會就是我吧?”
“是的。聖主就是你。”
秦湘玉點了點頭輕聲地說著,後又恐邱影質疑,便又接著說道:“你別不相信,你身上充盈著的先天土靈之氣便是最好的印證。先天土靈氣,能融世間萬物之精。隻有身負救世大任的人,他的身上才會具有這種靈氣的。”
“聖主,小玉她說的都是真的。”葉霜紅也插上了嘴,說道:“那日在仙客來,其實奴婢早就感應到了您身上的土靈氣,之所以遲遲不敢相認,是因為那時的情況不方便說罷了。”
邱影聽在耳裏,一時間腦子裏空白一片。茫然至極,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是個現代人,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救世滅魔對於他一個少年來說,實在大震撼了。不是他軟弱無能,亦不是他裝逼,他是真的不願挑起這個擔啊,經過了這麼多的苦難,讓他更想要追求的隻是那平凡快樂的生活而已,再平淡也無所謂,隻要無憂無慮地,與自己愛的女子在一起。就行了。
“這個,你們真是弄錯了啦!我身上哪有什麼土靈氣,你們是想要救人,我也是要救人,封魔島我是會去的,隻不過我真的是幫不了你們的。其實我並不是什麼昆侖仙師的傳人,真正的昆侖傳人另有其人,你們不知道吧!他叫‘薑滅塵’,不如你們去找他吧,他才是薑太公的後人,而且他法力高強,相信他能幫得上你們。”
邱影煩躁不安地說著,從玉床站了起來,眼看就要跪倒在兩女的麵前,兩女見之不由嚇了一跳,跟著撲通一聲卻是搶在邱影的前頭拜倒在地了。口中則說道:“請聖主莫要再推辭了,您才是天命所歸的救世聖主,無人可以取代的。”
她們之所以這般講,那是有原因的。想早在數年之前,那薑滅塵隻身一人獨闖封魔島,竟是憑著過人的才智,混進了妖島的中心處聚魔殿。在那時兩女便曾見過他,還與之大打出手過,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薑滅塵落荒而逃,不過卻是讓妖島的眾妖魔知曉了,他是那昆侖仙尊的後人,但奇怪的是他身上並沒有具有先天土靈之氣,也就是說他並非是那滅魔救世的聖人。然而他畢竟也是薑子牙的後人,故此妖島眾妖才沒有刻意為難他,放他走人。不然的話,以他當年元嬰初期的修為,想從兩個活了千百年的妖女手中逃走,那是絕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