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張君豪撫著胸口,忍著劇痛顫顫地言說著。
那分身卻早已浮立在他的麵前,他的麵目原本乃是薑滅塵的模樣,此刻看起來卻是分外的猙獰可怖,有許多閃爍著異芒的符文在他的臉上流竄著,而且他周身四處竟還騰升著縷縷漆黑的魔氣。那樣子倒與邱影邪氣侵體走火入魔時有些相似,隻不過相比之下它要顯得恐怖一些罷了。
“道友既這般有心獻寶,那此物便歸我了。”
那分身把玩著玉珠子,煞是玩味地倜侃著。玉珠偶有掙紮抖動,但很快便又被他給製服了。
張君豪內心眼中怒火俱在熊熊地燃燒著,然因身受了重創的緣故,想要發泄已是力有不殆了。他咬著牙,死死地盯著薑滅塵那分身手中的玉珠子,那可是自己愛妻的本命內丹啊,當初自已暴斃之時,若非愛妻將她的內丹分了一半給自己,恐怕自己早就魂歸地府了。而妻子也正因此,先是受歹人的襲擊,後又不惜法力救自己,才會累下的惡疾。今此珠被那賊人奪了,不就意味著妻子與自己的性命都握在了敵方的手中麼?
不,這絕對不可以的!
“把它還我。咳,咳!”
張君豪淒聲地厲喝著,麵目已變得扭曲起來,而那分身瞧在眼中,卻是大感玩味之心地嗬笑了起來,張君豪惱怒至極,偏偏無可奈何,隨後他把目光轉向了身後的百米之處,激烈的戰鬥同樣是在進行著,自己的愛妻還在頑強地與賊人撕殺著。她還是那麼要強,一如半年前的那一幕。即使打不過還是要打下去的。
那分身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瞳孔中閃過一絲異芒後,他似乎是知曉了什麼,隻聽他陰沉沉地說道:“放心吧,我定然會成全你們的,待會我就送你們一起去那幽冥地府,也好讓你們繼續做對鬼夫妻。而現在麼,你就可以去死了。”
這話音一落,分身便已是將右手抬起,碧綠色的玉珠子赫然就握在他的手中。張君豪得見,心驚不已,臉色煞白如霜,青筋暴起,仿佛已然是到了死亡的邊緣了。他絕望地盯著分身的一舉一動,同時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而就在這一刻,兩道遁光卻是憑空閃現。
迅疾無匹,巧然地似天外流星一般地撞上了分身的軀體。本來,以那分身的修為是能夠躲過的,不過,或許是因為他終究是個分身的原因吧,若是分身,論靈智論神識與本體相比都是遠遠不及的,再者此刻他的全副心神都係在了滅殺張君豪的身上,本體又與秦湘玉在撕鬥,一時靈識呆滯也是情有可原的。
“啪。”
沉悶的碰撞聲中,兩道遁光的速度也受了阻礙,立時便掉了下來,重重地落在了幽潭的地表之上。而那分身則同時一個趄趔,促不及防之下差點摔下了虛空,饒是他最後站穩了身子,但手裏的玉珠卻是不見了蹤影。
張君豪得見,忙飛身過去將玉珠托住收入了體內,失而複得,真乃一大幸事!原來,此珠極通靈性,在薑滅塵分身受撞失衡之際,它便趁機掙脫了開來。
而那分身穩住了身形後,自是萬分地惱怒,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君豪後,卻突然把目光落在了地表之上的那兩道遁光上。對於張君豪,他不急於收拾,因為像手下敗將此等軟柿子的羔羊,他是不會怕他跑掉的。此刻,他最憎惡的乃是那撞擊他的人,如今他真恨不得馬上把那人抓來生吞活剝了。
“花哥,我們這是到哪了?怎像是撞到什麼東西了?”
“嗯,我也不清楚,不過,我頭好痛呐。”
這兩個人正是跟著邱影他們混進來的修真界敗類。色媚雙煞。他們此刻皆是被撞得暈頭轉向,狼狽不已。曆經重重的關卡,總算也讓他們闖到了碧月幽潭來了。但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卻已是迅速地朝著他們疾撲而來。
“不好,有危險。”花弄月當先清醒過來,麵色一沉,手中已是緊緊地握著瀟湘紫金扇。爾後李湄也明白了過來,知是危險在逼近,於是也忙不迭地祭出了一把古樸的仙劍。
“混蛋,竟敢來壞我好事。敢情是活膩了吧!”
那聲音陰沉沉地,帶著狠厲的煞氣,傳了過來。道侶二人竟是突然感到體內的氣血正在無端地翻騰起來,隱隱還有要破體而出的征兆。然而眼下已躲無躲,他們也隻得咬牙硬拚了。
“咻!”
那黑影似一陣颶風般,強勢而至,身形未現出來,倒是在虛空中先幻出了一個猙獰恐怖的鬼臉來。
其生有十目,有一隻卻是長在血盆大口中的舌尖上的,看起來異常可怖。長長的獠牙足有丈許多,銀白而鋥亮,時不時總閃爍著凶戾的寒芒。
花弄月見之,驚煞不已。此等怪物還從未見過,但從那氣勢上看來,也決不是輕易就能對付的。不過,他在看了一眼手中的瀟湘紫金扇後,不覺神色竟堅定了些,這寶扇自得以來已有許多年了,但卻從未真正意義上用過它,其有兩麵,字與畫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