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獨處的安允辰,喜歡沉浸在安靜的世界當中。沒有人可以體會他的孤獨,也沒有人能理解他真正的需要。父母認定對他最好的照顧就是富裕的物質和放手的空間。外國的老師以為,開放式的教育就是給他時間去證明各自的人生。就在大家都用所謂的尊重,使他從小活在哥哥陰影下,失去方向和目標。
跌跌撞撞的迎著光明,忽略所有的不開心,滿足的去珍惜。當最信任的人為了自己的追求而忍心鬆開她的手,他的挽留和他的無助。在她的眼中卻成為了負擔,於是他的人生跌至穀底,從此不見光明。
冷漠的麵具偽裝自己,他從不奢望誰來讀懂自己。而蘇曼卻是個例外,她的莽撞和不經意間的關注,以及刻意的接近和真實的關心,都在挑戰他的極限,讓他承受不住的展現最真的自己。就在他想拋開主觀,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會離開他的人,戲劇性的事情不斷發生,叫他嘲笑自己的天真。
安允辰逐漸習慣了蘇曼的存在,也不怎麼介意她真實的用意。可是父母的出現,兩家人的恩怨,他也以為自己會放在心裏無法釋懷,可當他前兩天在醫院裏,聽到醫生對自己說的話後,苦澀的一笑,的確,事情過了很久了,該承受的不該承受的,他都經曆了。自己的命運,卻依然沒有得到改變,最終還會走向黑暗罷了。
“希望你能住院接受更全麵的檢查,配合我們的治療,再這樣下去,後果會很嚴重。”醫生嚴肅的交代一副無所謂狀態的安允辰。
眼部受到感染,他需要再做移植手術,可眼角膜的匹配不是那麼容易,他上一次幸運,自己的親生哥哥捐贈給他,這次沒有這樣的人湊巧的在他需要的時候奉獻自己的器官。所以心灰的安允辰,一周都沒有去學校。
他間接的用這樣的方式放棄自己。感到奇怪的是,以前很想死,可是有人給了他光明。後來有了光明,也習慣了自己所擁有的,當證實他再次眼部感受會影響視力外,嚴重的情況會危害到生命,他居然有那麼一絲不甘心和害怕。
原來他以為自己常常看東西不清楚,是因為沒有休息好,但是檢查出來才知道,自己即將失明。
各種的負麵的思緒湧來,偏偏學校因安允辰的缺席致電父母,不放過他的家人一直在耳邊念叨,讓他隻想逃離。沒有想到一出門,一輛房車就停在門外,想也不想就上車,對上董夢琪的雙目,他隻覺得頭疼。
喬智遠遠的走過來,將一瓶水遞給他,選擇了坐在他的旁邊。午後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牛奶的肌膚直讓經過的女生羨慕。“我看到了,夢琪回來了。”
安允辰扭開瓶蓋喝了一口,迷離的雙眼看著前方,“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有去找你才對。”
並不好奇好友的判斷力,他顯得興趣缺缺,“等她去找你的時候,告訴她,我不想看到她。”
喬智還想試著為董夢琪說好話,“可能這次她是真心的呢?意識到自己的錯了,你真的不打算原諒嗎?”
“為什麼我要原諒?每個人都要求我來原諒,誰來原諒我?誰都傷害我,我呢?隻有承受的份嗎?他們是不是都覺得我離不開他們,才會對我這麼殘忍?當初放棄我的,是他們。”安允辰重重擱下水,一個人走開。
呼出一口氣,喬智起身,看到董夢琪從門柱後走出,她很不自在,留戀的望著安允辰離去的方向,“他好像恨我了。”
從董夢琪的笑容中,喬智看到了她的後悔。“早知道這樣,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你明明知道允辰剩的隻有你了,可你還是放棄了他。”
自責中,董夢琪紅了鼻子,“就是啊,時間又回不到過去。”
“我想允辰剛剛對我說的話,你應該聽到了,不用我轉達了。”
董夢琪自信的一笑,“你覺得我會在乎嗎?我想要得到的,從來沒有失過手,允辰,我怎麼舍得丟下,我回來了。”
不想那麼早回到宿舍,也拒絕了顧子揚要送她回學校的想法。心血來潮乘坐11路車去了代表安允辰所在的海邊,她沒有看到安允辰,閉著眼呼吸著大海的味道。
鹹鹹的風拂過她的臉龐,張開手臂和無形的它擁抱,放我的抖動雙肩。冷冷的淚水溢出眼眶,她為這冷戰而委屈。
剛下車的安允辰,看到沙灘上那抹纖細的身影。有股衝動想上前抱住,可理智讓他站在原地。他不懂是欣喜還是什麼,藏在心底的心事被她的出現撩撥了下,無法平靜。
也許世界上真的存在心有靈犀,蘇曼睜開雙眼,她慢慢的轉身,安允辰就站在前方。
他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珠,彎曲著一腿,很多話難以說出口。
蘇曼按住跳的不規律的心髒,想微笑,卻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