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來呀?”胡笙月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將樹枝劃過雪地。
“哎,碧師兄來了!”傅青璿眸光一亮,對麵走來的可不正是那位黑衣清雅男子。
胡笙月聞言忙抬起頭,“碧師弟,你可終於來了,我們大夥兒可都在等你。”
碧簫抱之一笑,目光掃過眾人,在看到平薏檸的時候目光滯了滯,然後轉開。“現在可以開始了。”
“你知道怎麼玩嗎?”傅青璿問道。
碧簫淡淡而笑道:“清兒都跟我說過了。”墨色長袍映出清朗眉目。
“那麼先分組吧。”裕楓說道。“你們三人先站入那邊的圈中,依次編號。”他示意平薏檸、傅青璿和胡笙月,接著又對碧簫和陸緣說:“我們劃拳決定去向。”
平薏檸笑了笑,沒說什麼,走過去站入了2號圈,傅青璿和胡笙月見狀,也趕緊站入了1號和3號圈。裕楓將視線從她們那邊收回,道:“咱們首先定2號圈,三人中出拳相異的一位進2號圈。然後由剩下的兩人繼續猜拳,勝者為1號,敗者則是3號。開始吧。”
三番下來,各人已定去向。碧簫是1號,陸緣列2號,裕楓無奈地走向了3號圈。
“怎麼都亂套了啊?”看著眼前的局麵,胡笙月忍不住說道。
“恩?”傅青璿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她。
“這樣的搭配真是太奇怪了。”胡笙月看了看平薏檸和裕楓,再看了看傅青璿和陸緣,又看了看裕楓和傅青璿。怎麼說,也不該是現在的這種組合啊。
紅色衣袖微微一揚,“有什麼奇怪,這樣才最公平。而且-------”她拉住身旁碧簫的胳膊,“和碧師兄在同一組,我很滿意呢。”她小鳥依人般倚著碧簫的肩膀。
陸緣看著他倆,神情複雜難懂,心中似被什麼劃了下,是不是誰都可以被用來為她療傷?刹那的恍惚過後,他笑著對身邊的人說:“平姑娘,待會兒仰仗了。”平薏檸無所謂地笑了笑。
另一邊的胡笙月卻是拍著手,笑道:“陸公子,可別逾越了哦。我們家楓師弟還在這邊站著呢。”
陸緣也毫不示弱,道:“承蒙少夫人提醒了,在下倒還不是登徒浪子。少夫人難道沒有聽過,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嗎?”
“當然聽過。不過,你可要抓住你那一瓢哦!”胡笙月頗有意味地說道。
裕楓早退避三舍,隔了她幾步遠。
“可以開始了嗎?”胡笙月道。
“慢著,我們還不知道輸了有什麼懲罰呢。”傅青璿搶道。
碧簫道:“既然是楓師弟的主意。那麼,楓師弟,還是由你來決定吧。”
裕楓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玩三局。輸局最多的兩人負責今天晚上我們六人的晚飯。”胡笙月推了推裕楓,輕聲道:“可不可以找其他人幫忙啊?”裕楓道:“你說呢?”胡笙月一臉失望,神情有些痛苦。裕楓笑道:“嫂子不要頹喪,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何況,你不是說了嗎,我還在這站著呢。”胡笙月啞口無言。
“看招——”傅青璿抓起一把雪,手上稍一使力,雪塊如彈丸般直襲胡笙月。胡笙月掄起手中樹枝,破空劃出兩道弧,雪塊立時散作碎屑,簌簌而落。眼見著她作勢收招,卻不料樹枝橫挑,掀起漫天雪屑,而後手中雪球已飛了出去,途中一分為二,一向傅青璿,一向陸緣。傅青璿一時被雪屑迷了眼,未反應過來,幸得碧簫推出一掌,雪球頓時在掌前碎成一片。與此同時,陸緣舉起樹枝,大力一揮,便將迎麵之物拍成碎屑。
“真不愧是從睿園出來的。”傅青璿驚魂甫定。
“那當然。”胡笙月頗有得色。與她並肩作戰的裕楓卻已全副戒備。
“笙月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傅青璿向陸緣遞了個眼神,分明有聯吳抗魏的意思。
緋紅色的裙角輕輕揚起,她纖手倏然一轉,掌中雪球飛了出去。胡笙月見勢掄起手中樹枝,做好了“棒打雪球”的準備。傅青璿嫣然一笑,掌力微增,頓時風沙大作,雪屑迷眼。胡笙月下意識地抬起手,但下一刻卻被來自另一個方向的雪球打了個正著。胡笙月惱了起來,瞪向那個方向。陸緣抱歉地笑了笑。